“不不不,与使者无关,是咱家自己想到一件事。”四喜随口搪塞了一句,指着前方一座宫殿道:“使者请看,那里就是延禧宫了。”
“有劳公公。”望着前方沐浴在灿灿秋阳下的巍峨宫殿,使者眼中异彩流转。
在进宫门前,四喜有些吞吐地道:“公主自幼长在深宫,骤然远嫁,心里不免难过,还请使者勿要见怪。”
“我知道,公公尽管放心。”见使者答应,四喜才放心地带他进去,要不然万一使者看到公主哭哭啼啼的样子,回去一番加油添醋,那公主处境就更堪虞了。
在宫人进去通禀后,出来的并不是温如言又或者涵烟,而是凌若,昨夜她一直待在延禧宫中陪着温如言没回去,这一夜下来连眼都不曾合过,神色略有些憔悴,抬手阻止四喜行礼,道:“这便是准葛尔来的使者?”
“回娘娘的话,正是,皇上命奴才带他来见公主。”他小心地回着。
“既然如此,那你带他去西暖阁吧,公主就在里面,不过公主心绪不佳,你们不要惊扰她,更不要吓着她。”凌若如此叮咛了一句,方才回身入内。
待得她走后,使者方才收回惊艳的目光,饶有兴趣地问道:“公公,刚才那位娘娘是何人,仿佛并不是公主的额娘。”
四喜一边往西暖阁走着一边答道:“那位是承乾宫的熹妃娘娘。她与惠嫔娘娘甚是要好,经常来此。”
熹妃……使者默默记下了这两个字。
自从知道要远嫁后,涵烟的泪便没有停过,不止是因为忧心自己今后的命运,也是因为舍不得温如言,嫁在京城,她可以时常入宫相见,嫁至京城以外的地方,数年至少也可入京一次,可是嫁到准葛尔,此生此世,怕都是见不到额娘了,如何能不伤心难过。
“公主,准葛尔的使者来见您了。”四喜隔着帘子轻轻的说着。
“见我做甚,还怕我跑了吗?”涵烟冷冷说着,语气尖酸刻薄,她知道那个使者只是奉命来此提亲,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忍不住将积了两天的怨气发泄在他身上。
“公主息怒,在下并非那个意思。”使者目光微微一闪,单手放在胸前,欠身道:“汗王倾慕公主许久,来京之前嘱咐在下,一定要给公主请安。”
“倾慕我?”涵烟嗤笑一声,神色说不出的讽刺,彼此之间根本不相识,谈何倾幕二字,若真要这么说,怕也是倾慕大清公主这个身份吧。
“把帘子起了。”随着涵烟的话,两边宫人上前一左一右打起了帘子,不等使者说话,涵烟已经毫不客气地道:“好了,你如今已经见过了,也请过安了,可以出去了。”
“公主这是在赶在下吗?”使者脸色骤然一沉,眼眸中射出几许寒意,令那张俊秀的脸庞蒙上一层冷峻轻寒。
“你若是愿意这样理解,我亦没意见。”使者的质问令涵烟态度愈发不善,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何需再对人客气,左右都是一样的结局。
两人互不相让地对视半晌,使者突然轻笑了起来,犹如破冰的春风,一扫笼在脸上的寒意,再度欠身道:“既然这样,那在下先行告退,待公主选嫁我准葛尔那日,我再给公主请安。”
说罢,也不与四喜说什么,直接离去,等四喜回过神来时,已经走得不见踪影,急得他赶紧跟涵烟告罪一声拔腿跟上去。
在他们走后,涵烟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掩面低泣,再也寻不见刚才的倔强与冷傲,只剩下无助和悲伤。
且说使者在离开暖阁后,凭着记忆中的方向走着,却不想乱了方向,始终没看到宫门在何处。使者不由得后悔刚才没有等四喜,否则也不必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看来得找个人问一问才行。
这个念头刚一转过,便听得后面有人道:“你是那位使者?”
使者骤然一惊,赶紧回过头来,却是刚才进来时所见的那位秀美女子,忙欠身道:“见过熹妃娘娘。”
“你认得本宫?”凌若微微有些奇怪。
“刚才听喜公公说了。”使者的目光一直落在凌若脸上,那样秀美的容颜是他以前从不曾见过的。
凌若没有注意到使者的异样,只是道:“使者可曾见过公主,还有喜公公人呢,怎得没与你在一起?”
使者如实答道:“适才从公主那里出来,在下走得急了些,与喜公公走散了,更不知宫门该往何处去。”
凌若微微颔首,“原来如此,水秀,你带使者去宫门。”
使者谢过之后突然道:“娘娘,恕在下多嘴问一句,公主可是不愿嫁去我葛尔丹?”
“换做是使者,你愿意背井离乡,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吗?”凌若的反问令使者一时无言以对,好不容易想到话,她已经先一步道:“其实本宫真的不明白,你们汗王为何要来向我大清求亲。”
使者目光一转道:“汗王素来倾慕大清,彼此能结秦晋之好,更是汗王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