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总之你记着这件事就行。”在叮咛了几句后,凌若让从祥赶紧回去,以免瓜尔佳氏找不到她人会起疑。
两日光阴匆匆而过,很快便到了七月初一,就如从祥预料的那般,一早弘曕便拉着瓜尔佳氏去坤宁宫。
路上,弘曕因为走得太快,不小心跌了一跤,瓜尔佳氏扶起他后轻斥道:“你这孩子,跑那么快做什么,又没人在后面追你。”
从意在一旁抿嘴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初一去皇后娘娘那里,六阿哥都走得特别快,也特别起劲。六阿哥,能不能与奴婢说说,为什么跑这么快?”
“因为可以……”弘曕毕竟人小,一听到从意问,下意识地就要说出来,幸好话到嘴边记起刘氏的吩咐,连忙用胖乎乎的小手捂住自己嘴巴。
他这个样子令从意更加好奇,追问道:“六阿哥快说了,到底是为什么?”
弘曕将嘴捂得牢牢的,唯恐一松开就会忍不住说出来,不过眼睛却是早就笑成了月牙。许久,他终于松开口,在一连串的笑声中脆声道:“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他这个可爱的样子,令瓜尔佳氏轻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也学会卖起关子来,连姨娘也不能告诉吗?”
弘曕的神色因为瓜尔佳氏这句话而紧张起来,好一会儿才算憋出一句话道:“因为……因为皇额娘那里有许多好吃的,杜鹃还会带我四处去玩耍。”
一听这话,从意不依地道:“奴婢与从祥也常带着六阿哥去玩耍呢,可从来没见六阿哥这么高兴过。”
弘曕涨红了脸不知怎么回答,最后干脆耍无赖地道:“我就喜欢!我偏偏就喜欢!”
一路笑闹,很快来到坤宁宫,那拉氏看到他们过来颇为欢喜,尤其是弘曕,揽着他问了好些话方才让杜鹃带着下他下去玩耍,而她自己则与瓜尔佳氏说着话。
有时候话说到一半,瓜尔佳氏会突然笑出声来,或者说出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来,那拉氏流露出些许惊讶,却没有多说什么。
从祥站在瓜尔佳氏身后,看到她不时端起茶盏,心里一阵阵地紧张,依熹贵妃的话,很可能这茶里被下了药,主子每喝一口就会加重一分病情。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才行,还有熹贵妃说过,让她一定要取些茶水回去。
在瓜尔佳氏喝得只剩下半盏茶时,她按下心中的紧张,捧过茶道:“主子,奴婢去给您添些茶水来。”
瓜尔佳氏点点头,从祥正要捧着茶出去,那拉氏唤住她道:“从祥,还是让小宁子去添吧,你也不清楚茶房在何处。”
从祥哪里肯依,赶紧道:“不敢劳烦宁公公,还是奴婢去吧,至于茶房的位置,奴婢随主子来了这么多次,大概也知道在哪里。”
从祥原以为那拉氏还会想法阻拦,岂料她竟是答应了,由着从祥捧着茶盏来到外头。
不过这对她却是一桩好事,一到外头,立刻将剩余的茶水倒在藏在怀里的小瓷瓶中,然后重新沏好茶进去。
另一边,杜鹃与以往那样以领弘曕外出玩耍为由,带着他去见了刘氏,初见刘氏是弘曕很是高兴,将最近这段时间的事一五一十说与刘氏听,但说着说着,神色就黯淡了下来,连话语也少了。
刘氏关切地道:“怎么了,看到额娘不高兴吗?”
“不是。”弘曕急急否认,旋即道:“儿臣只是在想姨娘,她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最近很是不对劲,儿臣很担心她会出事。”
弘曕的话令刘氏眸光一冷,抚着弘曕的后颈,轻轻道:“你倒是很关心谨妃。”
“她一直待儿臣很好。”在这句话后,刘氏一直没有出声,这个异常令弘曕敏感地抬起头,看着刘氏小心翼翼地道:“额娘,您是不是高兴?”
刘氏微微一笑,道:“谨妃待你那么好,你关心她也是应该的,额娘怎会不高兴。额娘只是在想谨妃好端端的怎么会得病?不过宫里头那么多太医在,应该很快会医好,倒是不用太担心。”
弘曕点头之余想起一事来,道:“额娘,您身上带着茶叶吗,之前您给儿臣的茶叶已经用完了。”
听得这话,刘氏脸上笑意一深,道:“你已经连着为谨妃沏了几个月的茶,免了,不需要了。”
弘曕疑惑地道:“为什么,您不是说让儿臣尽量乖巧一点,然后才好求姨娘让儿臣回到您身边吗?”
“因为时机已经到了。”刘氏温言道:“今夜里,你就可以去求谨妃,让她让你回到额娘身边。”
“现在?”弘曕小小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小声道:“可是姨娘现在正病着,儿臣去求她,她会答应吗?”
“谨妃一向与人为善,想必老天不会为难她,就算真有病也只是小病罢了,很快会没事的。但是额娘实在思念你,恨不得你立刻回到额娘身边,再说,额娘所有的茶叶皆已经用完了,再也拿不出来,若是现在不求,那之前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