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微臣去帮一位宫女看病。”宋子华话音刚落,高氏便立刻问道:“是哪一宫的宫女,叫什么名字,得的是什么病?你给她开了什么药?”
面对高氏的追问,宋子华心中发慌,搪塞道:“微臣未曾问过她的名字,也不知她是哪一宫的人,至于她得的病,乃是风寒发烧之症。”说着宋子华将开的药材名一一报了出来。
高氏不懂医理,对于这些药材的对错自然无从分辩,但宋子华刚才的话里,已经出现了极大的问题,挑起细长的柳叶眉道:“宋太医,你救了人性命,却连那个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宋子华低头道:“微臣当时只顾着救人,实在没想到这些,还请慧妃娘娘见谅。”
高氏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即道:“既是这样,你在哪里救得她总知道吧,现在就带本宫过去,说不定还能见着她。”
宋子华哪里敢答应,连忙搪塞道:“外头天热,娘娘出去若是中暑了,可如何得了,还是等明日微臣将她带来吧。”
高氏眼波一转,似笑非笑地道:“宋太医自然是想明日,好让你找人一起来瞒骗本宫是不是?”
“娘娘何出此言,微臣……”不等宋子华把话说完,高氏已是厉声道:“宋子华,本宫一再给你机会,你却一再欺骗本宫,你好大的胆子!”
宋子华脸色一白,慌声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不知何处欺骗了娘娘?”
“还在撒谎?!”高氏声色俱厉地道:“你根本不是去给宫女看病,而是去了冷宫,宋子华,擅闯冷宫,你可知罪?”
宋子华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强压下心中的慌意,道:“娘娘何出此言,微臣怎可能擅闯冷宫?”
高氏指着他喝斥道:“有人亲眼所见,由不得你抵赖,而且本宫之前问你的时候,你对那个宫女一无所知,换而言之,根本就是你在撒谎。”
宋子华记着瑕月的叮嘱,咬紧牙关道:“微臣没有,微臣确实是去为宫女看病,至于擅闯冷宫一事,乃是子虚乌有,微臣绝对没有做过。再说冷宫有人看守,微臣怎么可能进去。”
高氏冷笑道:“那拉氏昔日的宫人齐宽如今成了冷宫的守宫太监,由他带着你进去,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不论高氏怎么说,宋子华都一口咬死道:“微臣确实冤枉,请娘娘明鉴。”
“好!”高氏冷冷吐出这个字,“既然宋太医这么嘴硬,那么本宫只有将这件事告之皇上,请皇上圣裁!”
宋子华面色苍白如纸,却仍是咬着牙,不吐露任何一个与冷宫有关的字眼。
高氏将之看在眼里,唤过一名小太监,在其耳边吩咐了几句,后者点一点头,迅速离去。
在该名小太监走后,高氏冷然道:“宋太医,随本宫走一趟吧。”
任宋子华如何嘴硬,只要到时候去冷宫一查,真假立刻便知,到时候,看这个姓宋的,还要怎么狡辩。
彼时,养心殿那边,弘历刚刚用过晚膳,在漱过口后,四喜将刚刚沏到的雨前龙井递到弘历手中,道:“皇上,您吃了没几口,奴才让御膳房再给您炖一盏血燕可好?”
弘历接过茶盏,摇头道:“不必了,朕没胃口。”
四喜担忧地道:“可是您最近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是否龙体不适?”
“朕没事,或许是因为天气热,所以吃不下多少东西。”说着,弘历将茶递到薄唇边抿了一口,茶水刚一沾舌,他便皱起了眉头,问道:“这茶是谁泡的?”
小五不知出了什么事,连忙道:“回皇上的话,是御茶房沏的,是否他们沏的不对,奴才这就拿下去重新沏。”
弘历没有说话,只是细细打量着淡黄色的茶汤,许久,他道:“去将沏茶的人唤来,朕要见一见。”
小五不敢多问,赶紧下去,当他带着一名宫女重新出现在养心殿时,神色有些古怪,恭声道:“皇上,奴才将人带来了。”
小五话音刚落,一直垂着头的宫女立刻跪下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喜有些惊讶地看向那个宫女,这个声音好耳熟,仿佛是以前侍候那拉氏的阿罗,可是她怎么会在御茶房?
“把头抬起来。”随着弘历的话,宫女缓缓抬起了头,让殿中众人可以看清她的模样,不是阿罗又是谁?
弘历微一点头,道:“果然是你,只有你与你以前的主子,才会在雨前龙井中放入切成细丝的杭白菊花瓣,以此提升龙井的香气。”
刚才他一喝茶便发觉与御茶房平日里沏的茶不一样,细看之下,发现茶叶里混有细细的白菊花瓣丝,隐约猜到了沏茶之人,所以才命小五将之唤来此处。
阿罗跪下道:“奴婢知道皇上喜欢,所以擅自在雨前龙井中加入了白菊丝,还请皇上恕罪。”
“你没有做错,恕什么罪。”在示意她起来后,弘历道:“是内务府将你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