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的位置地段也很好,占据一整栋高楼,外公去世前还专门翻新了一次,很好的发挥了中国的榫卯工艺,十年过去了,给这栋楼又添加了不少岁月的灰尘,里面咿咿呀呀还有唱曲的台子。
徐家的基金会,每年都会给孤儿院的孩子们捐赠,就算是身体不好,有缺陷的孩子,长大后也可以免费来茶楼工作,最起码能保证他们活着。
而茶楼的厨师也是聘请的国宴级别,其中不少师傅是已经退休后来工作的,对他们来说闲着也是闲着,跟外公的交情也很好,只是这几年走了不少,新来的厨师们,手艺欠佳,宋莺时总觉得没小时候吃的味道了。
三月茶楼的招牌竖挂在楼上,还是外公亲手题字。
宋莺时进去后,店长是做了十多年的老员工,平时宋莺时都叫她洪姨,结过两次婚,都没走到最后,也没有孩子,对宋莺时很好,只是十年没见,也有些生疏。
看到宋莺时抱着文件进来,洪姨便知道事情成了,又看到她手上的戒指,险些哭出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都准备看着茶楼被卖,回老家就这么过一辈子的。
宋莺时心情好,也不想让她们继续难过,问洪姨:“李总今天来了?”
“刚来,在二楼,点名要听京剧,我就让戏班子的师傅过来一趟。”洪姨点头,擦了擦眼睛。
宋莺时没再说什么,上了木梯,去二楼,没走电梯。
茶楼是跟戏班子合作的,也算是戏剧院里的员工接的私活,现在没多少人爱听戏,只剩下应聘的古筝古琴之类的老师在,有的还是兼职。
华英刚从洗手间出来,便和宋莺时撞了个正着,她沉默着,看着宋莺时手上的戒指,脸上没什么高兴,反而对宋莺时无奈,颇为惋惜摇头。
“李叔带谁来了?”宋莺时拉住她问。
华英说:“铭庭的老总江策,还有他背后的云港大佬,听说是云港老家族的太子爷,你过去认识一下?”
听到是云港老家族的人,宋莺时立马想到云港齐家,头疼道:“还是算了,铭庭老总我倒是可以见见,只是跟齐家有关系的人,我还是避开吧,免得徒增麻烦。”
华英蹙眉,有些不赞同,但一想宋莺时表哥做的那事,想想也是,齐家现在誓不罢休,闹着要毁了徐家,虽然不迁怒宋莺时,但宋莺时现在也算是保住了半个徐家,难免心里不痛快。
听说云港的老家族都是互相联姻的关系,说不定这位傅总家里就有亲戚是齐家的,到时候给宋莺时来一顿羞辱,也不好。
华英冷静下来,有些受挫,还想着给宋莺时介绍大客户呢,差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来茶楼的都是客,他们也是贵客,我会让洪姨好好招待的。”宋莺时宽慰笑着。
华英是来陪老板出来工作,自然不好多闲聊,但还是说一句:“等我下班了,问清楚你这结婚到底怎么回事。”
宋莺时一脸求饶的笑,解释一句:“我老公也是云港人,跟林家是朋友关系,估计家世也差不多,斯斯文文,下次带你见见。”
“哦,富二代啊?”华英松开手,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江海是没人愿意跟宋莺时结婚,一是她背后的烂摊子,二是不想得罪齐家。
云港就不一定了,富家公子多,齐家也不会没眼力见对云港的人家下手阻拦,而且齐家本身就没有欺负宋莺时,要看齐家面子,也谈不上。
江策看华英一个人进来,李桥主动问:“莺时回来没有?”
华英张了张嘴,撒谎不带打草稿:“没呢,她今天结婚,刚才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她跟老公吃饭呢,新婚夫妻嘛。”
说完,华英乐呵呵笑着,李桥也笑了起来,江策挑眉,也尴尬笑着,却转头觑着傅沉的脸色。
华英感觉傅沉的眼神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之意,仔细回想,自己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呀。
宋莺时回茶楼的办公区了,将文件保管好,便开始张罗找运营团队的事情,一连几个电话过去,报价简直令人咂舌。
她现在哪有那个钱请运营团队啊,顿时挫败,可让她自己来,她连报表都看不懂。
入夜后,洪姨端着饭菜进来,对宋莺时笑道:“李总他们走了,还恭喜你新婚呢。”
宋莺时扯了下嘴角,端着饭菜准备吃,洪姨看着她手边的几个传单,惊讶问:”你要学金融?“
“我问了,找运营团队的钱,够我学一辈子的金融了。”宋莺时说完,自己都觉得离谱。
洪姨问:“那你学吗?”
宋莺时笑得荒唐,“要是随便学学,就能学会经营和投资,那人人都可以成立运营团队了,他们也没必要开这么高的工资了。“
洪姨尴尬道:“我也不懂,你们年轻人了解得多。”
宋莺时重重叹息,说到底,问题的根源还是没钱,这世界上就没有空手套白狼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