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闹得什么都没了不好。”
宋莺时烦躁顿下脚步,回头不耐烦道:“小姨父,站在我的角度,我确实可以接受齐申的提议,但是我不能这样,他这样就是明摆了羞辱我们,让我们知道,徐子昂就是个屁,他要把我们吃干抹净了。”
“他要是真想让我坐着数钱,之前怎么不跟我结婚?直接入股茶楼多好,他就是来占便宜的,不是来帮我的。”
真正帮她的,是不计较徐家的事情,不插手她想要的茶楼,安安心心领证,会明白她的傅沉。
而不是马后炮。
张桐忍不住说:“那可是齐家,你嫁过去,不太现实。”
宋莺时翻了个白眼,“我还不稀罕呢。”
采茶的工人都是本地的居民,也有茶楼工作的员工,只要经过早上的采茶忙碌,基本很空闲,午休时候,采茶的嬢嬢们就会在支起的棚子里午睡。
江海和云港都靠海,基本没有很冷的时候,日头正好的中午,最是适合休息了。
宋莺时早上喝了茶,还没有睡意,茶茶被车尾气扬了之后,身上脏得不行,宋莺时就在大门口用水管给它洗澡。
门卫大叔挂着电视坐在小马扎上看情深深雨濛濛,正好放到了依萍去找她爸要钱,声音特别大,格外凄惨。
宋莺时被吸引注意力,也凑过去看两眼。
水稀里哗啦落在茶茶头顶,茶茶放弃挣扎,趴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露出舌头喘息。
“她爹可真不是个玩意。”大爷愤恨。
宋莺时点头,“可不是。”
“这要不到钱,就得去唱歌当舞女了。”
“那就能碰到书恒了。”
“那书恒是如萍的男友啊。”
“谁说不是呢。”
一老一少,在那一唱一和,比电视剧精彩多了,宋莺时正说道:“我妈以前就爱看这个。”
旁边又扬起一阵灰尘,茶茶收起舌头,起身犬吠。
宋莺时蹲着回头,看到熟悉的银色卡宴,气不打一处来,丢了管子冲了过去,茶茶也甩着身上的水珠奔过去。
宋莺时毫不客气敲着昂贵的车玻璃,不等车窗降下便骂:“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刚骂了你,你又回来找茬?当我们好欺负……”
傅沉落下车窗,抬眸盯着她,眸光微沉,让宋莺时的话直接咽了回去。
比起笑面虎的齐申,傅沉习惯冷脸,没有表情时候,眼中总是藏匿很深的东西,几乎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谭西奥扶着方向盘,吓得呼吸都停了。
宋莺时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以为是……”
“谁来过?”傅沉问。
宋莺时很尴尬,见傅沉推门下车,还未来得及解释,茶茶见到车门空隙,直接扑了过去,傅沉重新倒向车座。
茶茶身上都是泥水,脏兮兮的,糊了傅沉整个裤子,连带衬衫上也是狗爪子印。
宋莺时直接倒吸口气,拎着茶茶的后颈皮往后一拉,傅沉歪坐在车位上,茫然看着她。
茶茶还在叫,傅沉看向它,眸子里发出的冷光,仿佛下一秒就要给它拆骨扒皮,茶茶很会做狗,都不带哈气,扭头就跑。
宋莺时暗恨臭狗,上前一步,从口袋中翻出纸巾,去给他擦,嘴里念叨不停:“对不起对不起,我家狗就这个臭脾气,它也以为你是齐申。”
傅沉看着低头在自己怀里擦拭的女人,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宋莺时头顶的发旋,披散着,有茶花香味,是清苦的滋味。
听到这个名字,傅沉伸手捏住宋莺时的手腕,温润的玉镯从腕间滑落。
“齐申?”
宋莺时起身,傅沉也下了车,却没有松手。
宋莺时解释:“就是云港齐家那个齐申,我表哥得罪了他,他来找我麻烦也是正常。”
傅沉仔细观察她的脸色,欲言又止后,还是说了一句:“离他远点。”
“他不是好人?”宋莺时问。
傅沉说:“他不是一条好狗。”
宋莺时:……
真会骂人啊。
茶茶在旁边叫了两声,表示同意。
宋莺时笑着,目光落在他光洁的手腕,没了玉镯的遮挡,看到几条错综复杂的疤痕,一条覆盖着一条,像蜿蜒扭曲的蛇,可怖生寒。
看不出来,傅沉曾经还是个叛逆少年呢。
宋莺时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酸涩,她确实对她这位丈夫,了解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