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相是偏冷感的俊美,因为削瘦所以脸庞愈显骨感精致,和一身阴郁日系的青年气质极其相衬。
也因为如此,金材煜只要稍微没有表情,便会让人倍觉冷峻。而他向来情绪起伏不大,表情不会有太多的变化,故而常常被打上不好接近的标签。
尹弥森侧过头,望着他薄唇勾起的这抹漂亮弧度,感到些许惊奇。原来别人总说的“笑起来和不笑起来是两个人”真的存在。
这是她头一回见到金材煜发自内心的笑容,不得不说,他笑起来一如既往的漂亮,并且意外的......温暖,有种冰冷尽褪的感觉。
两人无声地走着,走过平房间的一条小巷时,金材煜突然停下脚步,“你不回家吗?”
借着屋檐缝隙,他抬起头看暗淡下去的天空,“很晚了。”
微薄的光从檐边洒了下来,也因为这个动作,尹弥森看见了金材煜侧脸边的痕印。即使过去了几个小时,那些指痕依然没有消退。
金父其实平日里是温和的人,也很疼爱孩子。但这次想来是真的气狠了,所以才这么用力打了儿子。
此时已是十一月份,随着天色渐晚,温度也降了下来,尹弥森将脸朝高领毛衣里埋了埋,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放到金材煜眼皮底下。
“喏,你的东西”,她轻声道,“还给你我就走了。”
金材煜视线凝住。那是枚小小的黑色耳钉,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拾起,正安静地躺在女孩的掌心中,一尘不染。
他的心陡地一震,侧在裤边的手指微微颤了下。
尹弥森很快便感觉掌心里落了点凉意,男人苍白的指尖划过掌心,将那颗耳钉捏了起来。
她微微抬眸,瞬间便撞上他的视线,那视线深沉如海,像是有什么剧烈的情绪在其中涌动着,带着些尹弥森看不懂的炙热,令她很是一怔。
“多谢。”向来清冽的嗓音微哑,带着些痒意刮过尹弥森耳边,令她听着有些耳热。
尹弥森看了看那枚耳钉,又看了看金材煜,突然想到些什么,声调微抬,“要我帮你戴吗?”
话一出口,她耳边的热意更甚。尹弥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说了这话,或许——是因为金材煜今日难得不保有距离的态度。
“……”
即使他什么也没说,但她已经从那串长长的沉默中读懂了意思。
见到那只修长的手又伸了过来,尹弥森粲然一笑。夜空之下的暗处,这一刻,她的眼睛比星辰还要亮。
金材煜的耳垂很是冰凉,尹弥森的手却已经被捂得温暖。这其实已经是个很侵入安全距离的接触动作了,二者相触时,两人皆是一震。
感受着耳边女孩喷洒的热气,还有她温热指尖的点动——她正在努力找着他的耳洞,金材煜闭了闭眼。
白天还隐隐作痛的位置,因为这番抚摸,那出像是被什么灼烧着一样。他想她肯定感受到了他的滚烫,微妙的窘迫感突地浮现在心头。
他突地抬起手臂,攥住尹弥森移动的腕部。
屋檐边的光线越来越暗,尹弥森抬头,只望进一双要把她搅进去的深眸。
“怎么了?”靠得太近,呼吸都胶着在一起,在两人间形成股黏着的潮热。
她试探着动了动手臂,却像是被禁锢住般无法动弹。
“......”
黑暗之中,他的视线好像从她的眼睛流连至唇瓣,气氛有一瞬间被暧昧地凝住。许久,尹弥森才听到金材煜微微沙哑的声音,伴随着他退开的动作传来,“我自己来。”
金材煜已经退到安全距离外,但尹弥森却没法忘记刚刚的画面。头一回,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些失控与危险,那双墨色深沉的眸,有那么一刻,像是要将她吞没。
晚风从远处吹来,灌进两人之间,让他们都得以喘息。
“......送你回家?”
“好。”
第二天起床时,尹弥森心情很好。洗漱完路过窗边,发现外边竟下起了小雪。
这是首尔的初雪。她连忙翻出冬装,把自己套进棉服里,进了校园便赶到公共音乐厅里。
十二月有圣诞节,音乐系学生也将迎来一大堆演出活动。今天是尹弥森与小组成员们排练的日子,筹备的是学校的圣诞晚会,他们申报了个歌剧节目。
音乐厅里等待排练的人不少,每个节目时间有限,没到自己排练的时间,学生们便聚在台下座位席自发练习。
好不容易到了尹弥森这一组,刚站上大舞台没多久,钢琴伴奏的女生就起了身,说琴的音准有问题。
“啊?这可怎么办。”
“怎么刚好到我们组这样了,太倒霉了吧!”
“阿西真无语。”
小组成员们聚在一起,欲哭无泪,正准备打电话让学校里会调音的老师来帮忙,台下等待的另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