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2 / 3)

,坠玉躲闪间还不忘嘻嘻笑道:“师兄恼羞成怒了啊。”

易云回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两人一打起来出招皆是狠戾,房中的桌椅木架无一不被牵连,化成木屑散落一地,插花的白瓶化为齑粉,床帐也被削了一半。

不多时,一片狼藉中,易云回攥住她的衣襟,将她狠狠压在地上,一字一顿:“把信给我。”

坠玉唇畔淌着血,终于不再笑了,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戾气。

“我是丑八怪,她也是丑八怪,师兄怎么就偏偏对她好呢?”

易云回厉声道:“信在哪儿?”

“在我怀里呢,”坠玉笑,“师兄拿走吧,一些酸掉牙的东西,还真当我爱看。”

他伸出手,却在即将碰到时猛地停住。

今时不同往日,她现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柔软的胸脯喘息间微微起伏,呈现少女美好的弧度,脖间一片冷幽幽的白,以往只觉着阴森,在这两相对峙的关头,却偏偏生出不合时宜的念头。

这种怪异的念头使他停滞不前,又不愿意就此放过这个好机会。

坠玉见他面色有异,拿一双好奇的眼睛瞅着他。

见他露出纠结的痛苦之色,眼神尚是迷惑不解,脸上已变得苍白,额角渗出细汗。

两人僵持许久,他终于低声命令:“自己拿出来。”

坠玉完全看出了他的顾忌,又变得肆无忌惮。

坠玉此人,最大的兴趣莫过于激怒她师兄,于是回想一遍信中的内容,故意模仿信中人的柔弱语气,委委屈屈地喊他:

“云回哥哥,你自己来拿呀……”

话音未落,便瞧见他陡然僵住,攥住她衣领的手猛地松开,如遇蛇蝎般连连后退,脸上红白交错,好不精彩。

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他的呼吸变得紊乱,似无措地站在桌旁,很快又大步跨出门去。

坠玉忍着疼坐起来,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

笑累了又从怀里掏出那封信,素白轻薄的浣花笺,页脚处有压平的梅花,凑近能嗅到清淡婉约的花香。她将信读了一遍又一遍,抓耳挠腮地思索半天,还是不明白“师兄”跟“云回哥哥”的区别。

云回哥哥。信中人就是这么称呼他的,她却不能看懂信中委婉而迂回的情意,也不知偷看这种书信会令人难堪。

坠玉不懂情爱,更不会爱人。

魙的魂魄不全,人的三魂七魄中有一魄,她为鬼时尚且还保留着,又死一次后不知怎的给弄丢了,这便是世人常说的爱。

故而她只知道易云回有个心上人,却不知心上人又是个什么人,跟师父师兄有何区别。以前她对这些没有丝毫兴趣,现下不知为何却有些惴惴。

她走门去,趴在木栏上往下看,易云回正在楼下喝酒,背对着她不知是什么神情。

他平时不爱饮酒,烦闷时却总要来上几杯,毕竟身旁除了惹他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外,也没有朋友宽慰。

破天荒的,坠玉心中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莫不是她做的太过了?可她与师兄从小打到大,他还不至于为了几张破纸对她怎样吧?

她呆愣地站着,忽然做出一个自己觉得费解的举动。

她将那封被她捏得皱巴巴的信费力抚平,施了个咒术,将其扔出去。

那封信如羽毛一般飘落,最后躺在了易云回脚边。

易云回明显顿了下,但是没捡起来,也没搭理她。

坠玉想了想,又掏出一个背后画了符的小纸人,念了口诀,纸人摇摇晃晃地往楼下走。

纸人爬到桌上,拉着他的手指不断摇晃。易云回抬起微红的眼睨着它,将纸人放至掌心,五指缓缓收拢,骨节因用力而发白,纸人化作一团毫无生气的废纸。

坠玉的脾气也上来了,转身就要回房里睡大觉。

却瞧见隔壁房的人打开门,穿着整齐,腰间别剑,似乎正要出门。

她刹住脚,迟疑着问道:“古大哥,心上人是什么东西?”

古同今被“东西”这两个字噎住,“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师兄的心上人给他写了一封信,我不小心看到了一点,他就生气了。”

“竟是如此……你师兄也是情有可原,有情人之间写的信,呃,只能他们两个自己看,旁人看不得。”

坠玉惑道:“为何?”

古同今只恨自己笨嘴拙舌,此刻支支吾吾好半天,也不知如何在跟她解释男女之情时显得一本正经。

坠玉耐心耗尽,不想再探究这别扭的缘由,回到房中卷着小被子呼呼大睡。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有人来敲门让她下楼吃饭。坠玉脑子困成一片浆糊,拉过被子蒙住头脸,愣是没应一声。

门外有道细细小小的声音:“易大哥,我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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