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有我的本领成为他的朱砂痣。”
阿沅知道方姝所说不假,若是再长一点时间,说不定轻衣侯都要迷恋上她了。
方姝接着往下道:“皇帝的确钟爱皇后,但皇后并不喜欢皇帝,或者说,皇后并不是只喜欢皇帝,在皇后嫁给皇帝之前,她有一个竹马,那个竹马是是皇帝的亲兄长,两人可谓是关系密切,甚至有过传言,皇帝弟弟曾求过亲,但阴差阳错皇后还是嫁给了皇帝,而后给皇帝生了汐月公主,皇后活着的时候汐月公主十分受宠,凡是她说的话皇帝都会去做,一切的改变在皇后死得那年。”
方姝沉默了一下,随后她的声音变得旷远,“传闻汐月公主并非皇帝的亲女儿,而是皇后和皇帝弟弟的孩子,而皇后是被皇帝赐了一杯鸩酒而亡,故此汐月公主再也无法离开宁仪殿。”
说是传言,但恐怕就是真相了,方姝不是轻信传言的人,她会有七八成把握再告诉自己,这也是阿沅喜欢和她说话的原因。
阿沅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帝后之间还有这样的过去,她有好奇问:“那除了汐月公主,还有和皇后有关二十余岁的人么。”
阿沅想打听周如晦。
方姝疑惑:“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阿沅有些失望,她对帝后的过去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周如晦。
或许是阿沅不满的神色太明显,方姝轻笑一声:“你喜欢的那个人不简单,皇帝派的人在跟着她,若不是咱们的人机敏,就要暴露你了。”
阿沅自然察觉到了,跟着周如晦的人武功不如阿沅,阿沅自然不会让自己再次暴露在危险之中。
过了几日皇帝喊阿沅见他,皇帝因吃丹药的缘故,他面皮有一种阴森的白,透着一丝凉薄相。
阿沅知道这是早死的前兆,阿沅并不怕皇帝整他,皇帝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皇帝:“昔日有前朝少年登朝拜相,今朝有新科状元官居一品,卫相,你说我该庆幸上天赠我文曲星么。”
或许是自己和方姝走得太近,又或许阿沅坑害了皇帝三个儿子让皇帝反应过来了,面对皇帝气势汹汹的质问,阿沅不卑不亢道:“臣一切皆是陛下所给,陛下恩情臣莫不敢忘。”
卫沅生了一副良善的模样,如今阿沅用这幅面容去表态,竟有十二分的真挚之感。
皇帝见阿沅如此,他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假兮兮说了君臣相合的话,让阿沅离开了。
待阿沅离开后,皇帝身边的太监递上丹药,皇帝服下后问太监:“你觉得卫相如何。”
“冠绝无双。”如此年纪,如此权柄,自然天下无双。
皇帝冷笑道:“世人皆知卫相,哪里还记得皇帝。”
他说得不是假话,但哪怕是真话,太监也不敢接话。
皇帝说完后,他神色变得寂寥,他乘着龙撵去了禁地,时间的洗礼下禁地十分陈旧。
皇帝单独进去的,那里有一方小像,皇帝沉吟:“今天是你的生日,亦是你的忌日,你怨我只在这个时候见你么,不,你不该怨我,明明你是我的妻子,却生了别人的孩子,那个贱种,永远都囚在牢笼之中,但我不甘心,我要让她陪你,你说她是什么后果好呢,不然就让她身败名裂吧。”皇帝眼底染上一丝疯狂。
皇帝设了夜宴,所有的皇子皇女,以及臣子和他们的家属,皆可以来参加这次夜宴。
阿沅收到方姝的密信——你不是对皇后感兴趣么,汐月公主也会来这次夜宴,把握机会。
阿沅烧了这张纸条。
她稍作打扮,乘着轿撵去了夜宴,除了汐月公主,他还想看看其他的皇亲贵胄,若这次再找不到周如晦的消息,她下次会派人跟在周如晦身后,亦或是她自己亲自跟上去。
夜宴和往日的宴会一样,只是这次卫沅已经是卫相,她沉稳坐在高位,但她的目光总是去扫那些人,她想知道周如晦在哪。
周如晦亦是如此,在收到夜宴的邀请之后他不想去,但皇帝命他必须去。
周如晦住在宁仪殿,但因皇帝不喜他的缘故,宁仪殿关系复杂,其中有皇帝的眼线,也有皇后留下的心腹,皇帝还不知道他是个男人,他整日伪装成公主,过去他年幼,无论是骨相还是声音都辨认不出来,但如今他已经是弱冠的年纪,男性的特征已经渐渐显示。
他往日都蒙着面纱,多亏皇后家族的权势,宁仪殿没有宫人敢让他摘下面纱,而往日他也不喜说话,若说话一个宫女会跟着他,这个宫女会腹语,其他人就当他说的。
今日周如晦可以说是盛装了,他身上穿了好几层,这是心腹特意弄得,可以让他的骨相不那么明显,而金丝纹牡丹面纱遮住他大部分的脸,眉眼被心腹画得过于柔媚,额头和眼尾贴了各种花黄。
周如晦看着镜中的人,几乎有一丝陌生,就连他看到这样的自己,也是认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