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也落在了乌黑的羽毛上。
她顿时再次尖叫起来:“他们来了,他们来了!不!走开!”她双手在空中毫无目的地挥舞着,仿佛要将什么看不见的敌人赶走一般,嘴里还不停重复着“走开”“不要过来”之类的话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来人”——一位肥胖的中年妇女也盯着阳乌,仿佛被少女激烈的反应吓到了,一时没有动静。
阳乌完全不知所措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飞走了,后来又不放心回去看了一眼,就看见她往窗户边走,立刻就去叫人了。”刚好来得及尽量不引人注目地用法术接住她。
苒华歪了歪头,问阳乌,“你当时肯定第一时间就冲上去找那只‘青鸟’了吧??”
“没找到,”阳乌的脑袋耷拉得更厉害了,“纸巾盒是空的,我们只找到了这个——”他取出一个证物袋,里面妥善地安放着一根青色的羽毛。
“唔……”
狄孔看他这么低落,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人家也不会乖乖等着我们来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救下了她,还给他们带来了至关重要的证据。
苒华也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的是他们在林子里找到的青鸟羽毛,两根羽毛完全一样,连颜色都几乎没有差别。
九先生忽然皱了皱眉,仿佛发现了什么让他疑惑的事情。
苒华说道:“从小太阳的描述来看,我觉得那只青鸟大概对那姑娘——她叫什么来着?——没有恶意,反倒是……”
狄孔接过话头:“想救她。”
“对,”苒华一扬下巴,“他当时想要喝退小太阳,很可能就是因为知道那姑娘害怕。那么问题来了,他和跳楼的少女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对她的喜好了解得这么清楚?”
被苒华抱着的青鸟开始不停地啄证物袋,苒华把袋子还给阳乌,对青鸟道:“乖啊,这是证物,你别乱动,我们还得用它找你两个哥哥呢,暂时不能给你。”
青鸟看着羽毛远去,没精打采地低下了头。
苒华摸了摸她的头,权当安慰,忽然想到了什么,拨开翅膀上的羽毛,果然看到了几道伤口,并不重,只是迟迟没有愈合。而就在她看着的时候,伤口忽然越来越浅,不一会就消失殆尽了。
苒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青鸟确认什么,问道:“他用不到了,就让它愈合了,是吗?”
青鸟迷迷糊糊地把头歪到一边,又歪到另一边,疑惑得十分逼真。
苒华笑着又摸摸她的头,不难为她了,重新转向阳乌:“那姑娘的情况查清楚了吗?”
刚被狄孔安慰了一点的阳乌又垂着头不吭声了,过了一会才小声说:“还没完全查清楚……刚开始问话你们就来了。”
“好了,没事,”苒华如法炮制地又摸了摸他的头,“你去忙你的吧,调查的事就交给我们。”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做得不错。”
阳乌笑了笑,道:“谢谢娘娘。”随后就走开了,尽管表现得若无其事,但明显精神高涨多了。
苒华收回目送他远去的目光,吩咐道:“分头行动,狄孔你去问问她的家属。九先生跟着我走访一下这个小区吧,这种老小区邻里关系应该还可以,没那么‘两耳不闻窗外事’,有时长舌妇们反而能注意到更多东西。青鸟你别扑腾,我快抱不住了……你当然也跟着我,不然你肯跟别人吗?你要是肯我就不带着了,抱着也挺累的……好啦逗你玩的,姐姐还能嫌弃你不成。九先生走了啊!我们到时候还在这里汇合!”
苒华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青龙,让他查查这姑娘的事——看是不是有什么见过妖族的经历之类的。
狄孔不知为何站在原地愣了一会,随后才向那栋居民楼走去。
在中午耀眼的日光下,大家开始了又一轮的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