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屋内。
应独然本来瘫坐在床上,一手扶着画板,一手拿着刮刀在上面捣鼓着画画,两条长腿交叉放着,极为放松、并且随意,听见敲窗声也只是转头看过去,没有什么反应。本来听见声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非常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但是这个波澜不惊在看到应独涣的一瞬间变成了惊喜万分。
“哥!”
应独然把画板往地上一扔,人弹着冲过去打开窗,殷切地笑:“哥哥!”
“嗯。”应独涣答应一声,站起身,踩着窗沿跳下去,然后转身伸手去接应独释。
但是应独释朝他摇了摇头,俯身近乎贴在暮鼓身上从窗户进入,然后一直飞到应独涣的床上方。
应独释往下瞅了眼,道:“你能不能收拾收拾?”她看着床上乱七八糟的样子,让暮鼓盘旋着飞了会儿,有些嫌弃。
应独涣进屋之后先行收起了沉鲸镰刀--不管长得像不像但本来就是镰刀的镰刀。
应独然一看见应独释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又听见应独释这么说,极为不满道:“诶--你来干什么。”
应独释慢条斯理整理着被风吹皱的披风,闻言翻了个白眼儿:“你以为我稀得来。”
应独然嗤笑:“你想来我还不欢迎嘞。”
“呵呵,找揍是吧。”应独释伸手浅浅撸了下袖子,发现衬衣袖口只能撸到手腕,露出刚得的一双手镯,遂放弃揍他的想法,把镯子在他面前一晃,嘚瑟了一圈,看着应独然虽然嘴硬但还是收拾干净床铺,然后直接从暮鼓身上往床上倒,道:“我们可是一看见信就过来了,别不知好歹了好吗?”她收起暮鼓,让它去镯子里玩儿了。
应独涣收回想接住她的胳膊,微微摇了摇头,小妹这毛躁的性子,怎么才能改呢。
应独然自然能认出来应独释手上跟大哥同款的手镯,气的牙痒痒:“显摆什么……给你的东西都是一大早送过去的,这都中午了你早干嘛了?”
“出去玩了呀,谁和你似的成天在家待着没人理你。”应独释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躺在床上,眼神顺势看到天花板上诡异的花纹和诡异的配色,突然觉得应独然长成现在这样儿可能真的是有原因的。
应独然和应独涣是双胞胎兄弟,明明长得一样但两人的气质却截然相反。应独然穿衣风格有那种哥特风,带着中世纪的浮夸。如果说应独涣是正经人那应独然看起来就跟个不良似的,肤色苍白,眼眶有点儿粉色的晕,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同样的凤眼在他脸上就显得媚,外加弱不禁风滤镜加持……就很奇怪。
如果不是有应独释怼他让他破功,对他们只是表面上的装一装,不然深居简出的应独然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更奇怪的样子。
应独然拿她没办法,只得对应独涣道:“哥,你不管管她的吗?”
“欸?可是,然儿你也是哥哥的呀。”应独涣笑。在弟弟面前,他还是比较和蔼可亲的。
应独然闻言扭头看了眼应独释,发现自己依旧看不清她的修为,有点抓狂:“应独释你变态吧!我比你大五岁!” 他资质虽赶不上应独涣,但也是澈国数一数二的天才。黑金琥珀三色系,六纹小颜王,抵千人实力。
十二岁修炼到这个程度不是天才是什么,普通人现在连三纹都没有。
但是吧,这两个人都看不清应独释的修为,就很离谱。
而应独释从来也不主动说。应独涣曾经年少无知的时候好奇过一次,还是从母亲那里问出来的,此后便再没问过。
不过……应独涣看了眼弟弟已经开始抓头发的样子,抿了口手中的茶,想:还是不要告诉他释儿具体修为了,别把人整自闭了。
释儿的修为……也可能又突破了?说不准。
“大五岁又怎么样,”应独释晃晃腿,“你说你就三个色儿就算了,还不努力,修为和实力差出来两个档……你五年是白长了吗?真好意思说,切。”
“就三个色,什么叫就三个色儿,你知道三个色儿有多稀有吗你!”应独然无视了她最后一句,气急反驳前边的。
“我只知道我大哥是四色系呢,全国就一个呢,你说是吧然然。”应独释瞥向一边坐下品茶的应独涣,笑着看应独然一个人在那儿气的跳脚。
“好啦,说正事儿,”应独涣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向应独然,眼神示意他稳重些,然后开口道:“你说下个周家宴,应惟渡要另娶是什么意思?”
“啊,对,”应独释一骨碌坐起来,收了玩闹的样子,“他还没跟母亲离婚呢,怎么还要另娶?”
“啧,我也是才知道,”应独然收了刚才玩闹的气愤,坐下,正了色道:“爷爷觉得应惟渡应该多有点后代,就从归家找了个女的,让她当妾。”
“三个还不够?”应独涣蹙眉,“确定不是给小叔找?”
小叔应惟险可就一个宝贝女儿。
“这不是,嫌咱妈跟他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