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能往哪去?
虬髯脏汉一把把她的手臂扭到一起,捏着她的下巴仔细一瞧,兴奋地狂叫道,“运气不错,这儿还有一个美女!”说着,就不由分说,要把她拖出去。
“爷爷,爷爷!”兰可儿吓得大叫。
爷爷挣扎着爬起身,抱住了虬髯脏汉的腿,用尽了力气不让他走。脏汉甩了几下没甩开,竟径直从腰间拔出雪亮的长刀,一边骂道,“老不死的,早点去见阎王吧”,一边手起刀落,就把爷爷的头砍了下来。
兰爷爷苍老的头颅,带着鲜血,滚到了兰可儿的脚边。一双混浊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盯着他的孙女,不肯闭眼,似乎还在为她以后的命运担心。
兰可儿的眼中涌出了滚滚的热泪,这个慈爱的老人,竟然就这么丢了性命。
说是乱世之人不如鸡,原来真的是如此凄惨。她哭叫着“爷爷”,想往他的尸身上扑,却被叛军迎面一个耳光,打得眼冒金星,差点跌倒在地。
叛军把她的手拧在背后捆上麻绳,像赶鸡赶羊一般,拉着往外走。
一路上都是歪七扭八的尸体,黄大哥,素怜的父母,都未能幸免。甚至还有小小的婴孩尸体,真是惨不忍睹。
她真在庆幸没看到素怜,盼着她逃入了山林,却见另一帮叛军,一边嘻笑着,一边拖来个女孩。她的头发散乱盖住了脸,可兰可儿一眼认出,那正是她的好姐妹素怜。
叛军只带走了她和素怜,其他村民,没逃走的,不论男女老幼,都被杀戮干净,村子也被一把火烧了。
在山路走了一天,才在一个稍大的村子停了下来。俩人被叛军关进了一个柴房,里面已有了七八个少女少妇,个个面容姣好,索索发抖地挤成一团。
兰可儿又惊又怕,又想爷爷死得可怜,一夜眼泪就没停过,好不容易挨过一夜,天刚擦亮,就听到柴门被人一脚踢开了。一个粗鲁的男声大声喝道,“起来,起来,一个个还充什么大小姐!快点上路了!”
此时正值南方的酷暑天气,一天都是大太阳,晒得要命。山林潮湿,暑气蒸腾,兰可儿一身接一身的出汗,全身像被泡在水里一样。
脚下磨出了几个大泡,走一步疼一下。一天才吃了一个发馊的窝头,肚子也饿得要命。稍微走慢了点,一条小鞭子就抽了下来,衣衫单薄,一抽就是一条血痕。
她在现代社会衣食无忧地长大,哪里吃过这个苦头。这一天折磨下来,感觉小命都丢了半条,真有点不想活了。
可这还没算完。
半夜里,那个满身臭气的虬髯脏汉,醉醺醺地冲了进来,随便拉了个姑娘,就想开始行那苟且之事。
那姑娘正巧便是素怜,她一边尖叫着,一边挣扎,却没有半点用处。大汉不耐烦道,“哭啥哭,过两天到了军营,送进军妓馆,一帮子兄弟,有你们乐的!”
兰可儿冲了上去,帮着素怜撕扯脏汉。脏汉怒了,放开素怜,一把把兰可儿推在地上,嚷道,“X你妈个X,你这小娘们,还等不及了!”说着,就不由分说地压了上来。
他看起来有三四十岁,一脸乱七八糟的胡子,眼角全是皱纹,一边嘿嘿嘿嘿地□□着,一边撕开了兰可儿单薄的衣裳。长着歪七八扭黄牙的嘴,就要朝兰可儿亲下来。
兰可儿直想作呕,拼命挣扎,却没有一点点用。又有人有样学样,冲进来就要胡乱抓人寻欢。破房子里女人们哭叫成一片,叛军们却不是在哈哈大笑,就是催促同伴“快点,快点!”
这一天下来,兰可儿本来就累得生不如死,眼看就要受辱,将来更要去当军妓,脑子里不由冲出一个念头: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在这里活着也是受罪,还不如跟他拼了。”
那个压在她身上的臭男人,腰带上挂着一把短短的朴刀。兰可儿一把抽出来,正想捅他一刀,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不可以!你会被反杀的!”
随着这声音,小破屋里的一群色狼,和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少妇们,也一起定格不动了。
一个银色的小圆球“咻”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系统,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