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南也不生气：“既然你并非糊涂，我又形容粗陋，那你又为何非要跟着我呢？”少
女踌躇片刻，轻叹一声：“好吧，既然你非要问，我就告诉你。”
微微一顿，她接着道，“我下山之时师父曾言，江湖凶险，善恶难辨，你又生得这般模样，若遇上坏人恶人要赶紧躲起来，莫让他们发现，更不可招惹。”
“对呀，你师父说的很对，我就是坏人呐，你为何不按他的话做呢？”
那少女轻叹一声：“但我师父还说，倘若遇到那些悲天悯人，满口仁义的家伙，更要小心提防，因为伪君子才最可怕。而我见你虽然可恶，却也光明磊落，并非是小人，所以便想跟着你历练一番，长长见识，以后就不用再怕那些坏人、恶人、小人了，好不好？”
听她一番言语，看着那冰雪无邪，充满期待的大眼睛，楚江南自是不信，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轻叹：“就算如此，可我一向独来独往，不喜与人结伴，姑娘你就放过我，另选高明吧，行不？”
那少女摇了摇头，态度坚决。
楚江南大为失望，仰首向天，无奈长叹：“纵横江湖，怎么竟会遇到这种事情，狠不下心，下不去手，甩也甩不脱，劝也劝不走，如之奈何！”
闻言，那少女偷偷一笑，安慰道：“你不要这么担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等到……等到学有所成，我自会离去。”
楚江南默然半晌，最后只能一声长叹：“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要先回答我四个问题才行。”
“好啊，只要你同意，别说四个问题，便是十个也成，而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少女笑容灿烂。
楚江南点了点头：“还算有点诚意。那好第一、你叫什么名字？第二、你师父是谁？第三、你们所属何派？第四、你为何会出现在云贤庄？不要用偶然、无意来搪塞我，要说真正原因。”
随着他四个问题出口，那少女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片刻后为难道：“我只能回答你第一个问题，行吗？”
楚江南一怔：“只回答一个，那后面三个呢，你都不回答是么？”
那少女怯怯的道：“不是我不愿说，而是不能说，我又不想撒谎骗你。”
楚江南长出一口气，微笑道：“这就好办了，你既不愿回答，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按照约定，我们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这非我言而无信，而是你自己的选择。”
那少女无言以对，怔怔间忽然小嘴一扁，泪水涌上眼眶，竟要哭了。
“咦，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
楚江南一愣，只是话音未落，那少女便嘤嘤哭了起来，晶莹的泪滴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象一串珍珠洒落在地。
楚江南顿时手足无措，忙道：“你怎么哭了呢，不是我逼你，而是我们有言在先，对不对，况且我的问题也不算过分呐，你自己不也说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那少女呜呜咽咽也不理他。楚江南皱着眉，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再劝：“姑娘有话好说，你先把泪收了，我们再商量商量，行不行？”
听了这话，那少女非但未收敛，反哭的愈发伤心，弄得楚江南愁眉不展，只是叹气：“唉，我这个人最见不得泪，你想怎样便说嘛，何必非要哭呢，弄得我也心慌意乱。”
“你欺负我！”那少女哽咽道。
听她终于开口了，楚江南赶紧道：“没有啊，我何曾欺负过你？”
“还说没有，你问我的问题师父都不许我说，又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可你偏偏要问，这不是欺负我又是什么。我救了你的命，你却如此对我，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大恶人、老妖怪！”
楚江南怔了怔，只得道：“好吧，算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成不成，你就别哭了。”
听他这么说，那少女方才止了哭泣，抹了抹了眼泪，缓缓抬起头问道：“你知道错了？”
楚江南心中憋屈，实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但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只能忍气吞声，点了点头。
“那你还问不问了？”
“唉，不问了。”
“不但是现在，以后也不许再问。”
“以后也不能问，这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许就是不许。”
“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楚江南忿然。
“你……你还想欺负我！”那少女小嘴一撇，眼泪又掉了下来。
“好吧好吧，我不问就是了，你别再哭了。”楚江南赶紧道。
“那你说话算数。”
“唉，算数。”一声长叹，楚江南甚是无奈。
那少女这才满意，拿出一方丝帕擦去泪水，抬起头时目中隐有得色。
楚江南看在眼里，又是一声长叹。他明知这丫头狡狯，是在以泪相挟，心中却也无法，因为见不得女孩子的泪，确是他一大顽疾，个中原因与他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