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怎样,看这羞得要死的样子就知道还是小朋友,成年人大姐姐菊地绮良如是想。
“昨天小良也看着别人……”
菊地绮良赶忙捂住他的嘴不让说话。
“都说了是律看——错——了——只是顺路,而且那是我好朋友的丈夫的好朋友啦,成年人的交际很辛苦,很多事情不是不想就可以不做的,你就不要再问啦。”
她挤眉弄眼憋出一点眼泪,将泪光展示给他看,可怜兮兮地说:“小朋友不懂啦。”
影山茂夫把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走。
“我比小良高了。”
那又如何?
似乎对此漫不经心的菊地绮良用手指勾起肩头细带向下滑落一小段距离——指腹轻挠——再勾回原处,同时斜睨影山茂夫。
“话说,你到底来找我干嘛?”
她边问话边抬手探向脑后,将松松垮垮的长发束起,视线依旧抓着他不放,又如心不在焉般露出腋下、胸阔、锁骨与胸口皮肤隐约凸出的胸骨。
影山茂夫也不知道手中分明没有皮筋的菊地绮良如何办到的扎起头发。
他只知道:“小良很坏心眼。”
“乱说话。”
小朋友因自己的诚实而迎来成年人的无情锤打。
影山茂夫察觉表面恼怒的菊地绮良没有使劲,就像小猫和主人玩闹时会追着主人的四肢,轻轻地咬。
他制住那作乱的细长手臂,使其不再下落。
于是,浓翘的睫毛浅浅颤抖片刻,剔透的瞳仁用力凝视着他。
这似乎是一个应该发生点什么的瞬间。
“吱呀——”
隔壁邻居出门的声音。
深知衣冠不整现状的菊地绮良窘急地把影山茂夫扯进家门。
“啊。”语气虽平静但指惊叹。
影山茂夫还以为自己会在门口站到离开。
“啊什么?”给他找拖鞋的菊地绮良问,“阿茂多大脚?”
她低头瞅了眼,哎,是大脚怪。
大脚怪没有回话。
顿感奇怪的菊地绮良抬颌望去,发现对方在看粉色金属框包围的樱花小画。
“很可爱吧。”
她说自己喜欢这张画,每次看到都会有很幸福的感觉。
影山茂夫红脸嗫嚅道:“这样啊。”
这表现……菊地绮良自然而然知晓了樱花的绘者姓名,同时也意味着她的彻底完蛋。
红晕经过绞缠萦绕的目光传染至第二个人。
连四肢都通红了的菊地绮良感到绝望:难道自己的人生就要拱手让给这个超级无敌可怕的超能力者了么。
可怕的超能力者陈述说:“小良,我比你高很多。”
她低垂着头,忿忿暗想:不要再提示了!我明白,我真的明白!很——明白!
水波流转的眼神在红霞中缥缈。
“如果我说不小心忘记呢……”她作出以退为退的抉择。
“小良,是在开玩笑吧。”
影山茂夫平静地换上菊地绮良取出的拖鞋,不紧不慢走至她面前。此刻,比起活人,像一片晃动的黑影。
那是一张完全没有表情的脸。
“你怎么会忘记呢,对吗?”他问,随即却说:“记得与否没有意义。”
一双黑不透光的瞳孔简直刺人,视线穿透她的身体,探入眼眸、大脑或者灵魂。
菊地绮良感觉自己的血液如汩汩热淌的开水在体内流动。
心脏在尖叫。
她惊悸道:“阿茂,我记得的。”
影山茂夫便浅浅微笑起来,眉与目天然舒展开来。
菊地绮良不由后退,行为并非源于害怕,而是自己明明说出了对方想要的答案,可影山茂夫好似仍觉得距离遥远,一步一步逼近她。
情绪认为:鲜美肉.体不吃白不吃;可理智发出警告:如果吃了对方,那就是比彻底更深一级形容词的完蛋!
肩胛重重抵在玄关墙壁,退无可退。
脑海浮现出对方除灵的画面。
可怕。
好可怕。
菊地绮良注视着逐渐贴近、毫无缝隙的他:最可怕的是——我想被他爱,想被敲骨吸髓、抽筋拔骨、摧心剖肝地爱。
“阿茂……”
她感觉脑浆都被他那直勾勾的视线搅得浑浊不堪。
只有灵魂勉强在思考……
正缓慢迫近坏心眼女人的影山茂夫,其实很是迷茫,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本能想靠近,近到融合,然后呢?
眼神便难得流露出茫然。
菊地绮良立刻捉住了这抹不知所措,浆糊大脑开始思考:因为阿茂是个时不时会脸红害羞想要真爱的纯情的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