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什么赠礼搞得这么神秘?
她一边朝屋子走去,一边将手藏在袖内,手心暗藏着一枚飞刀。
她慢慢推开屋门。
“吱呀——”
灌进门的风吹得烛火微微晃荡,她环顾了一下屋内景象,桌上除了茶具没有别的多出来的东西。
李勤玉眉头微蹙,心里也不免有些狐疑。
屏气凝神后,她突然捕捉到了一丝抽气声。是从屏风后传来的。
她顿时升起十二分的警惕。
莫非是行刺一事暴露了,段征的人想用同样的招数报复回来?
她慢慢朝那边靠近,把飞刀收了起来,转而弯腰从靴侧拔出一把匕首。待绕过屏风后,她终于看清了,层叠的床幔里,果真有一个人影!
“谁?!”她轻斥道。
一股暗香扑鼻而来,她心下一紧,嗅探出是普通的熏香后,才略微放下心来。
她的疑问没有人回应,只有微乱的呼吸声透过帷幔传出来。李勤玉眉头皱得更紧了,干脆凑近,一把拉开床幔,做好了与对方展开一番打斗的准备。
拉开后她却傻了眼,举着匕首愣怔在原地。
掀开的床铺上躺着一个男子,浑身上下只穿着一身单薄中衣,两手手腕被红绳束缚在床头。
他嘴里塞着一团白色棉布,在与突然现身的李勤玉四目相对了一瞬后,立马紧紧闭上了双眼,有些屈辱地侧过了头,只余下粗喘声在安静的环境中十分明显。
李勤玉眼神从他被绳索磨红的手腕皮肉,游移到他因挣扎而微微汗湿的凌乱黑发,再到泛着潮红的清俊脸庞。
好......好香艳的场面。
她不自觉舔了舔唇,虽然还搞不清当下状况,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将匕首收回了鞘中,也稍稍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直觉告诉她,这应该就是段征送来的“赠礼”了。
那老头子有什么毛病吗?不送金银财宝,送个人过来算怎么回事!
“你……”她轻咳一声,手指不自觉捻了捻袖口的衣料,又看对方紧紧皱着眉,一副逃避的样子,她心里也很崩溃。
她想了想,单膝跪上床铺,躬身探出一只手。
还没有作出任何动作,那男子一察觉到她的靠近,立即往床里侧缩了缩,虽然由于被捆着的原因,并不能大幅挪动,但他依旧徒劳地试图躲避她的触碰。
李勤玉差点笑出声来,心道:“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呢,你倒是已经作出了一副我要糟蹋你的模样!”
她扯出他嘴里的布团,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对方的嘴角,男子的睫羽轻颤,还是不肯睁眼。
“行了,”她揶揄道,“我莫非长得青面獠牙,吓得你眼都不敢睁开?”
依旧是沉默。
她眯了眯眼,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莫非姓段的送了个哑巴来?倒是正合我口味,也不知道等会儿能不能叫出声......”
“你......要做什么?”终于,一个微微嘶哑的声音传来。
李勤玉挑了挑眉,干脆坐到床边,侧头看着他说道:“原来会说话啊?”
男子眼神黯淡,说完那几个字后又不开口了,似乎也放弃了挣扎,只是盯着床顶愣神。
她微微叹了口气,大概也猜出了这是怎样的一出戏码。
这段征倒是“好本事”,本以为只是个开城投降的怂包罢了,没想到强抢民男的事也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做!
“方才的话是我胡说的,”她解释道,“我也不清楚你为何在我屋里。”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有些不信,毕竟眼下的情况她怎么解释似乎都没法洗脱嫌疑。
可明明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啊!
回想起方才那丫鬟看她的微妙眼神,李勤玉欲哭无泪,段征能干出这种事,其他人估计也已经给她冠上了“爱好玩弄妙龄男子的色魔”这一头衔。
她苦心经营的神医名号难道就此毁于一旦了吗?
正胡思乱想着,一阵咳嗽声突兀响起。
她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脸色不太对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方才不小心碰到他的脸时也觉得体温偏高。
想必又是段征的手笔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泼天的富贵飞了不说,还把她名声搞臭了。
她先是探头探脑地检查了一下床上有没有藏着什么暗器,又细细打量了一下男子的身体状况,确认他没有还手的余力后,便探身去解那些繁复的绳索。
因为姿势的原因,她一低头就能看清对方的脸。
手上的动作不自觉放慢了。
虽然是个乌龙,但段征确实很会挑人,这人的相貌属实有些“魅惑”她的资本。
眉目如画却不艳俗,若是忽视掉脸上隐隐透出的“春意”,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