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子上用绿漆刻了四个娟秀的小字:东方钰岫。
钰岫有些不明所以的抬眼看李公公。
李公公又一鞠躬:“恭喜娘娘,今日侍寝头牌抽中了娘娘,请娘娘随老奴前往陛下寝宫侍寝。”李公公满面笑容。
嗷,这一句话好像在钰岫脑子里炸了个坑。叫她去侍寝?这好像是自选秀以来第一次宣人侍寝吧?为什么头一个就是她啊!(毫无经验叫她怎么面对呜呜呜!)
钰岫在这里自怜自艾,合宫上下听说以后合不拢嘴。自家娘娘万一得到皇上的青睐,奴才脸上也增光。
李公公笑眯眯的恭在一旁,等钰岫起身。
钰岫没有理由再拖下去,转头扬起一个“笑容”:“本宫稍微打理片刻便随公公前往。”
“好好,老奴等着。”
李公公退出内房,钰岫便招瑟箜进来。瑟箜进来以后,直接给钰岫磕了一个:“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钰岫嘴角一抽,倒也不必如此激动。
“我这身衣服不用换了,你把头发挽个鬏就好了。”
钰岫出了内房,对李公公笑道:“本宫打理已毕,请公公带路吧。”
在黢黑黢黑的宫城里,李公公和两个小太监打着灯在前面领路。钰岫抬着头四处乱看,能摸清宫城的地势也是好的。
前面两个小太监打的灯,在暗夜中就是两团橙黄色的光球,上面还书两个大字:驱邪。
哈哈,这宫城中还需要避邪?皇宫里养的那些人干嘛使的?嗷,确实没啥用,连宇文雪派来害她的暗卫都那么弱,更别提宫里的了。想到这里钰岫撇了下嘴。
来到一两扇大门前,小太监掌灯推门,又来到内院,便退下了。李公公鞠了一躬,甩了甩拂尘道:“娘娘稍等片刻,老奴去通禀一声。”说罢,推门进了寝室。
钰岫趁没有人在,打量着这个皇帝的内院。右侧挨窗的地方种着两颗桂树,推窗可见,树下还置有一把摇椅。看来这小皇帝平时也有闲心消遣嘛。对面还有个小水池,被几杆瘦小的翠竹掩映,明明是个归隐山林的小世界。
不及多想,李公公已经出来:“娘娘,皇上宣您进去。”
钰岫含笑点头,迈步进入内室。
明黄帐遮住了寝榻一米以外的视线,钰岫跪拜行礼:“臣妾东方钰岫参见皇上。”帐内无声。钰岫想这小皇帝一定是故意不应声的,于是便跪着不起来。
跪了良久良久良久,才听见帐内传出清悦的声音:“起来吧。进帐。”
钰岫又磕个头:“谢陛下。”站起来拍拍膝盖,没让宇文雪听见动静,心想这小皇帝架子还挺大。
钰岫抬起两指撩开幔帐,垂眸走了进去。进来是进来了,站哪儿是个问题。皇帝的心思九曲十八弯,难猜。万一站在他不喜的地方,可能还会要了命。于是钰岫就站在进来初始的位置。
她悄悄抬眸,瞄着伏在案几上批奏折的宇文雪。披散长发,绑了个抹额。嗯,莫名觉得这样子的余宇文雪好帅,比戴着皇冠时好多了。又在心里啧啧两声,皇帝就是皇帝的命,半夜三更都不睡觉批奏折,侍寝的人宣进来连看都没空看。
想起上次在密洞看见他裸体泡灵泉的样子,有点心虚。到现在才意识到把人家看光了。呃……思及此处,情景再次浮现:上半身明晃晃的出现在眼前。那光滑的胸膛和块块分明的腹肌,水蒸气化成的水珠子慢慢滑落……看起来就很不错,那手感就更不用提了。啊——我在想什么啊!人家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少年!
伏在案几上的宇文雪突然感觉有点燥热,莫名抬头看见低着头凤眸微眯、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的钰岫正在魂游天外。
宇文雪来了兴致,搁下笔静静看着钰岫的神情。奇怪,看她这样子肯定在想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要是别人这副样子他早就皱眉摒退了,可就是在她脸上不显违和,甚至觉得饶有兴味。看她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居然还有种熟悉。好像昨天见过的那个擅闯密境的公子!因为戴着面具,所以让他对那个人的下半边脸印象深刻。她?宇文雪又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个人修为高深,都使他派出去的一个暗卫不知所踪,怎么可能在她一个女子身上发生?
宇文雪摒弃想法之后,钰岫也魂游天外回来了。
宇文雪看着她意味不明的笑道:“鹤妃在想什么勾魂摄魄的事情,都能在朕面前魂不守舍?”
钰岫刚回魂,就被宇文雪如此盘问一番,搞得她心内慌乱至极,知道刚才自己所思所想都表现在脸上了,连忙跪下:“臣妾失仪!”
宇文雪眸色沉了沉:这么怂?真没意思。
怂?要是让钰岫知道,恐怕得骂他个祖宗十八代。
“以后鹤妃在朕面前不必拘礼。”
“臣妾知道了。”
钰岫站起来,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宇文雪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压下上扬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