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大米差不多是1毛3一斤,当然还要算上粮票,但即使这些加在一起,两百块钱的粮食也不少了,够夏虫吃好长时间了。
她自从穿过来,就没有一天不在担心粮食问题,现在总算是缓解了一点她的燃眉之急。
而这些村里人压根还不知道,他们一听说工作卖了,都在好奇工作卖给了谁。
夏铁牛早已经猜到了,他对着村支书步步紧逼,“村支书,您也知道,这工作是我儿子用命换回来的,夏虫那丫头不懂事,为了钱就把工作给卖了,丝毫不惦记她爹的死。
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工作,落入外人的手里,所以我才一直想要这份工作。
可是夏虫出的价实在太高了,我倾家荡产,又把村里能借的都借了一遍,还是凑不齐,我现在就想知道这工作被谁买走了,我去求他,求他把工作还给我。
欠他的钱我全家可以慢慢还,但这工作绝不能让他拿走。”
夏铁牛一番话,说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动容,仿佛他真是一个深爱儿子,不忍看他儿子用命换回的工作落入外人之手的老父亲。
夏虫要是在这里,一定会对他嗤之以鼻,称赞他才是老夏家最会演戏的那个人。
原来夏家的演戏天赋都是从他那遗传来的。
村支书眉头夹得死紧,他要是看不出来夏铁牛这是唱的哪一出,那他就白活了。
不就是看在夏虫那里使不上劲,比惨又比不过,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夏铁牛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拿捏住他。
“夏铁牛,这些话你不用故意对着我说,你要是真惦记着死去的儿子,就应该好好照顾他留下来的唯一的女儿,而不是在我这里卖惨。”
听了半天的村民们,有那脑筋转得快的,立马就回过味来了。
是啊,夏铁牛之前还对儿子的死毫不伤心呢,连儿子的葬礼也没露面,还不如其他村民做得多呢,好歹大家能帮忙的都去帮忙了。
就老夏家连个出力的人都没有,王翠花还四处诋毁夏虫她爹娘的名声,怎么这会又在这上演父子情深了呢?
眼见众人没被他绕进去,夏铁牛又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村支书,夏虫那工作是不是被你给买走了,所以你才不敢说?”
村支书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又看了看夏铁牛那张得意的脸,知道今天的事必须有个交代。
好在他从决定要买工作的那一刻,就预想了老夏家众人的反应。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最先跳出来的人竟然不是王翠花,而是夏铁牛。
不过想想也知道,夏铁牛才是老夏家真正能做主的人,这么重要的事凭王翠花那套撒泼打滚的路数,肯定不顶用。
村支书看了一圈,淡定地承认是自己买下了工作。
保险起见,他还和夏虫订了契约,一式两份,以免以后有人说嘴。
“村支书,您怎么能做这种事呢,那工作是我们老夏家的,我们没说不买,只是手里一时没那么多钱,只要在缓缓就能借到,亏你还是村支书呢,竟然趁人之危。”
夏铁牛表面上大义凛然,其实早想着怎么算计村支书了。
毕竟他自认为手里还握着村支书的一个把柄,只要把村支书斗倒了,夏虫的工作除了他们,就没人再敢买。
事实上,夏铁牛为什么不着急凑钱,就是因为他想等村支书出手。
如果他逼夏虫逼得太狠,万一夏虫工作不卖了,自己去钢铁厂报道了,那他们就得不偿失了。
可工作转到村支书手上,夏铁牛可以在道德上击垮村支书。
说起来,他们二人积怨已久,当年村里要在他们两人之间决选出村支书人选,夏铁牛不幸落败。
这些年他一直不服气,总想证明自己一点不比村支书差。
现在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必须要让所有人好好看看,村支书到底是个什么嘴脸。
“我是村支书不代表我不能买工作,你们自己家心不齐拿不出钱,难道还不允许别人买了吗?
我自认为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做错什么,你要是不服就去村部告我,我问心无愧。”
挤在人群中的夏金宝,听得是冷汗连连,他似乎猜到了夏铁牛下一步要做什么。
完了,他脑海中蹦出这两个字。
“好,你说你问心无愧,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收了我家的礼,却不向着我们,反而偷偷昧下工作。
夏虫卖工作的事,是不是也是你撺掇的?”
村支书被说得愣住了,什么收礼,他怎么不知道。
夏铁牛误以为他被自己当众揭穿,慌了神了,继续补充道:“我孙子给你送礼,想让你帮忙在夏虫面前说说好话,谁知村支书是收了礼,却不办人事。
但他是村支书,大儿子又有出息,我们小老百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