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出去转的时候,很多扎辫子的姑娘,乡村清纯土气铺面而来。
林宝芽随手扎了花苞辫,俏皮不死板的辫子垂在肩胛,衬得莹白小脸清丽极了,将眉眼的靡艳都压下去了几分。
可惜没有镜子,林宝芽只能凑到水缸旁边照了照,看着倒映出来的美人脸,婴儿肥还在,比几年后的艳光四照多了几分稚嫩。
狐狸眼微微上扬,狡黠灵气。
不过很快就垮了下去,长长的睫毛垂下,眼中的神情被遮的半点看不出。
美貌本来是她与生俱来的优势,有的人成功靠脑子,有的人靠的是运气,她凭借的就是超脱于常人的美貌,从小到大,见到她的人不是言语上夸她漂亮,便是眼中惊叹透漏出来。
她一向懂的察言观色,拿捏别人,所以才顺顺当当舒舒服服的考进大学,还能被人夸一句上进,当然也有很多人非议,她无所谓,照样结交高富帅男友。
眸光落到地面,青黑的地面不知道抹的是什么泥土,灰扑扑的,简陋破败的屋子看了多少遍也是让人叹气。
后世二十块钱一天的屋子也比这好多了,从前看视频见有些人拍的出租屋窄小嘈杂,虽说有些或许是为了人设,招人眼球,但每每看到这一幕,她都呼吸一滞,扭头看自己敞亮奢华的屋子洗眼,感慨多亏自己不清高,男朋友送她就收。
后世最破的房子也是红砖房抹着水泥白漆,现如今她倒是越活越回去,住起了泥砖房。
最主要是她是个黑户,但凡她有个身份,也不至于这么自怨自艾。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个身份证明。
凝视着白皙的手上一道浅浅的疤痕,右手轻轻的触上,温热真实。
十七岁,充满希望的年纪,年轻了六岁,总归不是太坏。
金茫茫的麦田里,一群弓着腰割麦子的人,现在是农忙的时候,除了刚刚会走路的小孩还有走不动路的老人,大都出来上工。
黑黝黝的肌肤上淌着淋漓的汗水,农田中的聚堆的知青,明显看出了跟周围村民的差距,皮肤晒了些日子到底比土生土长的农民白些,干起农活也没那么麻利。
也有些能干的知青,倒是跟别人合作割麦去了。
江盛璟割的不快不慢,偶尔直起身来舒缓一下身子。
太阳照射下,他眯了眯眼,随即转了个身背对着太阳。
本来只是随意一瞥,视线却逐渐聚拢。
田埂上,窈窕的姑娘婷婷站着,皮肤雪白,脖颈纤细,眉眼格外漂亮。
扎着两根麻花辫,明明穿着打扮跟大多村里姑娘,却格外引人注目,衬得身后的背景都像画里的景色。
那眼睛太漂亮,像狐狸精。
江盛璟不自觉皱了皱眉,旁边的李爱民感觉到旁边人的异样,顺着视线看了过去,眼珠滴里嘟噜的转着。
“江哥,又来了,不行你就从了吧。”
江盛璟长相俊朗,出手大方,家里每月都会送来一大包包裹,家里有姑娘的都想拿下这个金龟婿,整天到他面前凑的不尽其数,隔壁村都有人慕名而来。
“别胡说八道。”
嫌恶的说出来这句,不知道针对的是谁。
垂眸不再看田埂上的人,拿着镰刀转身继续割麦子。
之后也没直起腰休息,总觉得身后炙热的很,似乎有人直勾勾的盯着他,他板着脸一口气割到尽头。
林宝芽看着地里挥洒汗水的样子,就觉得累,本来她是见村里没人,才想着到地里看看,找人打探打探消息,找法子办个身份证明,现在应当比现代好浑水摸鱼,毕竟没有电子存档和人脸识别。
不过,她好在来的不凑巧,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地里会有偷懒聊天的妇女,本想着凑过去套套话,没成想现在农忙中,没有光明正大偷懒的。
空气里都是些麦扎和灰尘,林宝芽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感觉脖颈痒得很,不知道是流汗导致的还是麦扎。
观望了一会儿,她还是回去了。
就她一个年轻人站在田里什么也不干,实在是显眼。
她走后,忙碌的只余镰刀割麦声音的地里传来嘈杂的声音。
“那就是韩家老二的媳妇?可真俊。”
“长的狐媚样,不得迷的男人下不来床。”
“怪不得还没结婚就…”
来了个新面孔,尤其是长的还这么显眼,大家自然注意到了,若有若无的打量着最近的热议的人物,当着面没好意思说,等人走了便各种议论起来了。
实在是前几天闹的太大了,搞的韩家名声都不好,韩家则是松了一口气,多亏分家了,要不真丢脸。
…
江城纺织厂仓库。
韩戈舟靠在架子边,长腿随意的在地上放着,深邃的眼睛无边际的着前方,一副神游四方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