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声音冰冷,“我们这里没有中药,西药没有避孕的,你的身体很好,生孩子没问题,不用避孕。”
这个医生还是给林宝芽留了面子,虽然脸色是严肃的,但是话里还是给了她台阶,林宝芽也听了门外传来的话,但还是继续问。
“那有没有男人用的计生用品,我丈夫在外地工作,我年纪小怕生了孩子自己带不好。”
说了这话,医生的脸色才缓和一些,给林宝芽拿了避孕套,三个。
正要说太少了,就见上面写着用完洗干净晾晒后可重复使用,这个不是一次性的啊,用完洗干净还要扑上滑石粉保存。
这也太麻烦了吧,也不知道干不干净,顿时林宝芽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少跟韩戈舟发生关系。
拿着东西,林宝芽起身掠过旁边人怪异的眼神,往楼下药房走去,交了处方药,拿了一瓶止疼药,交了钱。
“林同志,你怎么来医院了,是病了吗?”
穿着白色警服,许昌平身姿挺拔的坐在自行车上,看到林宝芽,长腿一蹬,便停到了她跟前。
“没有,就拿瓶止疼药。”
都拿止疼药了,怎么还会没事,许昌平觉得面前的姑娘太要强了。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病就早些治疗,只喝止疼药也不是办法。”
“就是痛经,没什么事。”
林宝芽刚一说出口,一瞬间就捂住了嘴,忘记这是七十年代了,男女关系严格的时代,没有人会随随便便对着一个不太熟的男人提这种事,她说顺口了。
本来刚一说完,许昌平很诧异外加尴尬,但是看到林宝芽手捂住嘴,狐狸眼瞪圆的样子,就笑了。
见许昌平喉咙里发出笑声,林宝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太强烈了,放下手,尴尬一笑。
两人也没说多久,许昌平就一脸抱歉的说要去巡逻,两人便分别了。
看到许昌平,林宝芽又想到了户口的问题,要不要编一个故事,说自己是被人领养的,养父母去世,然后过来认亲。
还是说从小流落在外,靠人接济生活,想过来寻亲,找不到亲人就帮忙上个户口。
想到那天吃饭时,许昌平说的抓到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奸细,问那个人下场的时候,许昌平摇了摇头,表示那人已经死了。
打了一个激灵,还是找村里的人,最好是没有亲人的麻烦少,花些钱请人办户口。
说做就做,不能只等着韩戈舟。
去供销社买了一斤江米条,半斤红糖,糖票她自然是没有。
在供销社旁边有个巷子,巷子口有棵树,她看到树后面站着个子不高的男人,有时候会有人过去,似是问价格,然后商议成功就数好钱交过去。
林宝芽靠近一看,才发现矮个男人卖的是票证,于是就在他那里买了红糖票。
拎着东西,林宝芽就朝东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向前村才停。
她听许琪说过这个村民风淳朴,待人极好,从不排外,知青都愿意来这里,别的村或多或少都会排挤外来人。
比如发农具时会给知青生了锈的镰刀,不好用的铁锹,找老师只考虑本村的…这个村就不会这样,出了名的一视同仁,而且每年收入也比其他大队好。
林宝芽站到村口,拦了一个大爷打听消息,问有没有一个姓王的孤寡老头。
眼前的大爷一听就背着手说,没有姓王的,只有个姓刘的老爷子,孩子都死了,就一个人生活,不知道是不是她想找的那一个。
林宝芽眼前一亮,正准备点头就听到了有人喊她。
她脸上眼底闪过不耐,回过头去一看,正是韩戈舟,他刚从卡车上下来,就急匆匆的往她这里走。
“媳妇,你干嘛呢,走错地方了吧。”
韩戈舟拉住林宝芽的手腕,面上温柔体贴,眼底却带着强硬,黑沉沉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对上那双眼睛,让林宝芽咽下了将要说出来的话。
见韩戈舟往旁边看去,林宝芽也看了过去,这才发现旁边的大爷眼里一片探究,全然不见刚刚和蔼的模样。
还是自己刚刚没注意到,被他的话迷惑住了,感觉不对劲她立马反应过来跟韩戈舟说,“你那个姓王的舅老爷不是在这个村吗?”
“不是在这个前进村,是在河前村,你记错了,多亏我看着你了,要不你不就白跑一趟,走我把你捎过去吧,顺便我也看看他老人家。”
两人说完,林宝芽跟旁边的大爷说,“大爷,真是麻烦您了,我这走错村了,怪不得没这人。”
旁边的老大爷笑着摆了摆手,说没事,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普通的孙辈,挺和善的,就好像刚刚林宝芽看的那一眼是错觉一般。
跟着韩戈舟上了车,座位比较高,他还贴心把她拉上去,没想到刚上车,他脸就冷了起来。
他眉骨极高,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