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微微一愣,不知道程镜秋为什么没头没脑地问这个问题:
“怎么死的?”
“被灌了一杯毒芹汁,然后就被毒死啦。”程镜秋语气轻快地说。
尚恒划分菜饭的手微微一顿。江执有些愕然地看向那野芹菜做的菜饭,又回看程镜秋:
“那个……毒芹和野芹菜长得像吗?”
“当然很像,几乎一模一样,不然为什么要叫水毒芹呢?”程镜秋用手指点了点轮椅扶手,笑眯眯地说:
“有很多误食野毒芹被送医院的新闻,江医生你没有关注过吗?”
见尚恒的手停下,程镜秋理直气壮地问:“为什么不继续分饭了?我还等着吃饭呢,兔子肉凉了会有腥气。”
你都说可能是水毒芹了,谁还敢第一个吃啊?
尚恒面容冷肃地问程镜秋:“水毒芹毒发快吗?”
“大概半个小时?”程镜秋唇角微微一勾:“不过嘛,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空谈。”
本来米饭就不多,不然众人也不会一致决定做菜饭,目的就是减少米饭的使用,可现在……
对比起饿肚子,当然是命更加重要一点。
尚恒扫了眼冒着热气的菜饭,随后将最大的一块菜饭放到了程镜秋的碗里。
既然毒发只要短短半个小时,只要等程镜秋吃完再看就行。
显然,所有人对尚恒的这个举动都没有异议,除了江执。
眼看着程镜秋扒拉一大口米饭到嘴巴里,江执心急地说:
“真的会死的!”
说完就想抢走程镜秋手中的碗,程镜秋巧妙地绕开江执伸过来的手:“江医生,哪怕我死也要当一个饱死鬼!”
说完,呼啦呼啦往嘴巴里面扒饭。
一直到打了个饱嗝,才停,碗里还剩余点饭。
其他人肚子饿得咕咕叫,却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足足等了四十分钟,见程镜秋安然无恙地躺在她平放的轮椅上看天空,一点事没有。
才开始小心翼翼地扒拉自己碗中的菜饭。
已经冷掉的菜饭味道再好也就那样,而且由于尚恒分给程镜秋最多的菜饭,导致所有人都有些吃不饱。
牛尔没忍住走到程镜秋身边,悄咪咪地端走了她吃剩下的饭。
他身材高大健硕,消耗的能量本来就比其他人多,吃得半饱对于牛尔来说简直比饿肚子还折磨。
尚恒见所有人都没事,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被程镜秋耍了,紧接着他走向那堆芒果。
“我过敏所以不吃,然后瘸子想来也吃饱了,所以剩下的芒果你们十个人就行。”
所有人都分到了两到三个芒果,特别是牛尔,拿到了四个芒果,唯独程镜秋一个都没有。
显然,尚恒在无声地惩罚程镜秋。
江执很清楚尚恒这么做的目的,可惜她没办法改变这些人的想法,只能将自己的芒果递给程镜秋一个。
程镜秋收回看天的视线,扫了一眼江执递过来的芒果,笑眯眯地说:“江医生,你知道有一种树叫海檬树吗?”
江执摇摇头,撕开绿色的芒果皮,露出里面青黄色的果肉,问:“那是什么?”
“一种树而已。”程镜秋双手背在脑袋后面:“也被成为自杀树。”
本来在剥芒果皮的人纷纷停下手,支着耳朵听程镜秋说话。
“为什么它被称为自杀树?”
“因为它有毒啊。”
程镜秋语气轻快,就如同在谈论今天是一个好天气一般。
牛尔本来就饿,这会儿听到程镜秋这么说更加暴躁,他疾步走到程镜秋面前,恶狠狠地说:
“所以我们现在手中的这个果子,到底有没有毒?”
程镜秋笑眯眯地开口:“一开始就说过,一个问题,五十积分。”
牛尔气得青筋暴起:“老子打得照样能让你说出来!”
“那你能保证,我被屈打成招说出来的是实话吗?”
牛尔捏紧的拳头松开了。
“五十积分,我可以保证我说的是实话哦。”
“海檬树,真的有毒吗?江医生,你知道怎么分辨吗?”牛尔瞅着程镜秋着依然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头打鼓。
信,那万一程镜秋像吃菜饭一样把芒果吃得只剩一点怎么办?
不信,万一那果子真的有毒怎么办?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江执身上。
江执看了一眼程镜秋,像在自己教授面前专业回答问题一样谨慎:
“海檬树确实是有毒的,而且果实很像芒果。我分辨不出来。”
牛尔捏着手中的芒果,手指被果汁沾染,黏腻不堪,心底泛起一丝嫌恶。
他盯着双手垫在脑后看天的程镜秋,眼睛恨不得冒火,这乌漆嘛黑的天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