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两天没见的威力确实能冲得人脑子不清醒。
温敛在半个小时后,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房间里只有一盏微弱的夜灯,路岐来得急没带衣服,借了件温敛的睡衣穿上。她躺在旁边,空气里能嗅到一点属于路岐独有的味道。
夜深人静,皓月当空。昏暗的碎光斜着洒在白墙上。
路岐关上手机,瞥了眼从刚才起就背对着这边沉默不语的温敛。
温家的床跟公寓里那张略显拥挤的双人床不一样,宽敞得足够睡下三四个人。温敛占了一边,路岐占了一边,中间就余下了大大的空隙。
大得都有点不正常了。
温敛还是不说话。
路岐道:“先生怎么又不理人了?”
温敛沉默。
路岐道:“装睡没用。听呼吸听出来了。”
“没不理你。”温敛裹在被子里的身体动了动。
路岐:“哦,那你转过来给我看看?”
“不要。我睡觉了。”他淡道。
欲盖弥彰的态度惹得路岐的嘴角向上扯了扯,笑意也忍不住从声线里透出来:“怜怜。”
温敛:“……”
路岐:“情话都说完了才害羞的人我第一次见。”
“谁——”
温敛果然上钩,扬着眉转过来想捂住她的嘴。但路岐早在这等着他了。温敛的手一伸过来就被她一把抓住,柔软宽大的床垫弹簧咯吱咯吱响了两下,再然后,天地扭转,温敛就被路岐摁在了身下。
被子从二人身上滑落了下去,黑暗中,路岐盯着身下几乎要张嘴咬人的Omega,手指在他眼下轻轻抚了抚:“脸好红。”
温敛本就发烫的脸瞬间变得更红。
他抿了抿薄唇,那点恼羞成怒的怒意好像被她这么摸一摸就给摸没了,说出口的话又抖又低的,像一根羽毛在心头挠:“路岐……你、混蛋。”
路岐道:“怜怜就这么对待大半夜赶来见你的情人?”她坏心眼地捏了捏温敛的脸颊,手指在柔软滚烫的皮肤上微微下陷。
温敛张了张嘴:“谁让你……”
路岐:“我?”
“……”温敛说不下去了。
这Omega平时多么伶牙利嘴、飞扬跋扈,现在脸红脖子红羞得手足无措的样子属实是少见。
就算路岐非常善于“惹怒”温大少爷,也少有见他这么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
路岐道:“谁让我,什么?说说。”
温敛别过脸去,眼睑往下盖住了半边瞳仁,脸上除了绯红,好像一瞬间又浮现出别的什么情绪:“谁让你……不给我发消息。”顿了一秒,他声音更加沉闷:“我要是不给你发,你是不是都没打算理我?”
路岐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两句话:“…先生怎么会这么想。”
“为什么不会。”温敛皱起眉,虽然还是没看她,但一旦说出口了后面的话就变得流畅起来,“你也没提过跟我视频。”
路岐眨了眨眼,没吭声。
温敛接着说:“也没怎么主动给我发消息。我知道,你在实验室……没时间碰手机,但下班那个点,我又没睡。”
路岐还是没答话,也许是无可反驳。
温敛最后笃定似地低哼道:“你根本不想我。”
他说到这里眉宇间已经满是失望的恼意,抵住她肩膀的手向后推。那力道其实不大,所以路岐一俯身,平时能操纵巨大飞船、能稳持重炮枪的温敛的那只手就只能无力地搭在她肩上。
路岐在人额头和鼻尖上亲了亲,她的体温也好烫,嘴唇湿漉漉的亲得人心里止不住发颤,女人啼笑皆非的嗓音在他耳边说:“我是不想打扰先生工作啊。”
没等温敛问,她又说:“要是先生没忙完,岂不是又得在温家待个好几天。”
温敛微微一怔,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他抬头,对上路岐被昏暗光线半遮掩住的目光,那像是看不清的,却又像比什么都清晰的。
被再次亲了亲眼睫时,温敛就没躲,落在一旁的手指悄悄蜷缩起来,被从眼睫一路慢慢亲到了发红的嘴唇。
路岐在他唇上轻咬了几口,温敛就发出小动物似的吸气声。
他的头发长长了,在脸颊边一下一下地晃。路岐瞥见了抓住卷在手指上玩儿,另只手捧着人的脸。温敛呼吸微急,几乎在这阵温柔到难以想象的亲吻中溃不成军。
中途路岐还哄骗人:“乖宝,自己把衣服撩上去。”
温敛眯了眯雾蒙蒙的眼,抓住衣角听话地照做了。
温敛在床上有时会如同艳鬼一样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有时又像现在这样天真地、无意识地引诱人掌控自己。
路岐其实有点难以分辨自己后知后觉发现的这点,到底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