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车内气氛尴尬,两人都不知说什么。
最后,谈霍隅破冰,低哑问她:“什么味道?”
“薄荷。”千葵淡声回。
空气又沉闷起来。
千葵掐着指尖,后悔自己的情绪外放。他们又不熟,何必因为这事闹这么大的波动,只是她实在是讨厌喝酒的人,痛恨到骨子里,没法装,装不了一点。
“抽烟对身体不好。”千葵下车之际,谈霍隅没头没尾地说出这么一句。
千葵呛他:“喝酒对身体也不好。”
谈霍隅哑然,失笑道:“早点休息。”
千葵正视他五秒,出于礼貌,说:“你也是。”
回到房间,千葵撕开香烟的包装,抽出一根,细细长长的,夹在指缝。拿出兜里的金属火机,大拇指一滑,火焰蹭得跳出来。
香烟尾巴冒出火星子,橘色的光点点出现,一缕缕青色的烟晕萦,围在她四周。
千葵咬住烟头,爆珠如愿炸裂,清凉的薄荷味充斥口腔。烟过肺,再吐出,便是一个又一个烟圈。烟圈似有生命,不断向上攀爬,却愈发淡,愈发散,直至飘散在空气中,散落在各个角落。
一根烟,千葵统共吸了两口,其余全是白白烧掉。她其实没有烟瘾,点着之后,那点子想随烟一样,飘至无人知晓的角落。
谈霍隅有没有早睡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是早睡的,一晚上好眠的结果是第二天精神倍足。
晨曦阳光越过地平线,金色的光一缕缕照耀,千葵从梦中清醒。
她收拾好带着小爱直奔剧组,早餐吃的不多,却丰富且抗饿。
千葵给自己买咖啡时,感觉有些奇怪,似乎忘记什么事。可当她极爱的dirty到眼前,那一丝怪感便抛至九霄云外。
冰与热的结合,口感层次的极致享受,咖啡迷人香气的蔓延,皆让她精神放松,飘飘欲然。
千葵的第一场戏是和南雪搭,在戏中她是南雪的姐姐,原著里姐妹俩是双胞胎,剧改变成姐姐比妹妹大三岁,而现实中南雪比她大三岁。
开拍时,谈霍隅也在,他在导演旁边,美其名曰:跟着学习。
导演死死地盯着监视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连呼吸都放的很轻,生怕打扰到两人,这样的情绪同样影响着跟在旁边的谈霍隅。
没有杂音的片场,他除了听见千葵和南雪的声音,只剩自己怦怦的心跳。谈霍隅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明明在边上,却像是进入到戏里,感同身受。
望着千葵明媚的脸庞,渐渐的,那张一颦一笑皆牵动人眼球的脸,倏地与昨晚的疏离冷淡相结合,谈霍隅垂下眼眸,陷入沉思。
她会抽烟吗?她抽烟时是怎样一副面孔?难以想象。
乖娃娃的面容咬着根烟,看上去会不会像偷玩大人烟的小孩?
想着想着,闷笑出来。
恰逢导演激动喊:“过!”
那声笑就这样被掩盖住。
笑过之后紧随而来的是他皱起的眉宇,眼底的厌恶与不耐。
南雪拉着千葵跑来导演这边,询问导演的语气颇为喜悦:“范导!刚刚这条还行吧?”
“好!非常好!”范导不吝啬夸赞,还单独夸千葵,评价很高,“小姑娘不错啊,非常好,明日可期!要我说,小南和小谈都得跟你学学,我们剧组演技小葵排第一。”
千葵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到最后心惊胆战。
靠她撑着?导演没开玩笑吧?她那点皮毛演技,看来花瓶剧组逃脱不掉,等剧一播出,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是花瓶剧组。想要什么花都有,想要花瓶也有,想要演技?抱歉,没有。
见千葵发怔,南雪轻微收了收臂弯,将她拉回神。
南雪声音很甜,认同说:“趁着这次,我可要好好学习。”
千葵羞赧,捏着南雪的手腕,谦虚开嗓:“谢谢范导,还有不少进步空间,今后共同学习,一起进步。”
范导哈哈笑着,心里门清,千葵这小姑娘是真不错。忽的,他把谈霍隅推出来,狠狠道:“没事多找找小葵,起码得过关哪!”
千葵这会瞧着谈霍隅,脑袋一闪,说忘掉什么呢!昨天答应给他带咖啡的,被昨晚酒的事犯气,忘得九霄云外去,此刻竟说不上来的心虚。
怎么看都是她说话不做数,白白吃人一顿午饭。
“范导,葵葵先借我用用,正好在布置场景,我和她探讨探讨下场怎么来。”南雪边说边带她去马扎那坐着。
两人黏着一块离开,走到最后,还打闹起来。
谈霍隅眼尾染笑,转头的功夫就消失,言语间尽是惆怅:“范导,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我不是这块料。”
“唉……说不定呢?对演戏,天赋是差点,但努力点也不是没机会不是?”
“那您看,我昨天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