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白黎被她问得直接哽住，深深地佩服于她那神奇的抓重点能力。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楚澜自己想插科打诨，打岔一下，免得她一直陷在恐惧之中出不来。
他木着脸，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侄子买来送我的……”
楚澜就晓得，这家伙不可能愿意买私人飞机这么烧钱的玩意儿。
两人笑着闹了几句，立马恢复正经，开始商量去海边的事。
楚澜并不能确定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是否已经知道她是海神。
申白黎当初在特异管理局里给楚澜登记成了一只妖怪，如果敌人没有将关注点放在楚澜和申白黎身上的话，是极有可能能够瞒得过去的，但如果是像饕餮姜晋那样一直关注着他们，那么楚澜的身份就不是秘密。
不像神明那样方便隐匿，旁人是有办法可以辨别哪个人是妖怪的，只不过所费甚巨，一般不会启用罢了。
所以完全存在幕后之人并不知道楚澜是海神的情况，楚澜低调一点出行，可以起到聊胜于无的伪装作用。
广申集团是多年的庞然大物，要瞒过旁人的眼光是很容易的事。
但是特异管理局那边就人多眼杂了。
“那你明天就去学校请假？”申白黎站起来，捏了捏指骨，他的手白皙修长，看起来十足秀气，和这动作一点都不符合，“我去处理一下那些特异管理局里可能知道你身份的家伙。”
他能够直接在特异管理局里把楚澜登记成妖怪，自然是在里头有熟识的人，但是特异管理局里的人并非都是一条心，也不是个个都和他相熟，他怕这事让不熟的人过了手。
而那些之前经手的人，也需要警告一下。
楚澜站在窗前，看着申白黎从窗口飞走的细长身影，心里再次难以避免地产生了羡慕。
申白黎的原形可以随意变大变小，他刚才飞出去的时候，就和蚊子差不多大小，比楚澜方便藏匿得多。
……
那厢楚澜为了避免自己老是胡思乱想瞎担心，早早就去床上睡了，申白黎则是在特异管理局呆了一整夜。
特异管理局从来没有所谓下班时间，和医院、警局一样是24小时值班的。
申白黎将晚上值班的职员的记忆都看了一遍，将所有碰过楚澜资料的人的记忆都清洗掉，等到换班的时候，又在接班的人身上重复了一遍。
虽然申白黎长相是非常传统的东方小白龙，但其实他的能力比起父亲和哥哥，更像是西方龙的母亲，偏向精神灵识的力量，很擅长搅乱他人的记忆思维。
他在打架上其实没什么天赋，只不过是龙族天生皮糙肉厚，加上法力强大，才能把别人按着揍。
连夜做完这一切，天亮的时候，申白黎坐在副局长的办公室里，二大爷一样地翘着二郎腿。
局长不在，国内最大的官儿就是副局长凌照。
凌照正在看文书，头也不抬地问：“你又是什么事？”
语气不冷不热的，不是很想搭理这个认识几十年的朋友。
谁让申白黎是个抠鬼，几十年如一日出去吃饭从不请客，蹭吃蹭喝比谁都积极。
碰上什么事，便要跑到特异管理局来，仗着他那精神系的能力搅风搅雨。
凌照觉得自己认识申白黎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申白黎这家伙逮着谁都要聊两句，立时就开始痛骂科学会那群疯狗见天儿就盯着神明、盯着妖怪，真是闲得发慌，真该弄瞎他们的眼睛。
凌照对他的聒噪充耳不闻，只等他自己说了十多分钟，停下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科学会又怎么了？他们应当不会关注你吧？”
申家都死得差不多了，就剩下申白黎和他侄子申瑞两个，在科学会眼里根本算不上威胁，按理说科学会不会把心神放在申家上。
最重要的是，这天底下只剩下申家是真正的龙族了，倘若科学会对申家做得太过火，那将会群起而攻之，所以科学会应该不会犯这个蠢。
“还不是他们天天针对神明！虽然不是针对我，但是惹到我了！”申白黎拿楚澜的事当自己的事情看，觉得科学会就是在针对他。
何况他和科学会有旧怨，虽然当初科学会扫尾扫得十分干净，但是申白黎知道他父母哥哥的死与科学会绝对脱不了干系。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使得申白黎就像一个被点着的炮仗。
“神？”凌照听见这个名词，有点诧异地睨了申白黎一眼，“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群家伙呢。你不是之前才被财神整得差点破产吗？”
神明的事不归特异管理局来管，神又大多数都很低调，凌照平常很少听见这个词。
申白黎和凌照虽然是好友，但是之前两个人都很忙，一年也不一定见一次面，申白黎自从挨了财神的诅咒之后，要么跟楚澜呆在一起，要么就不出门，也没和凌照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