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楚澜答应了，布莱茨也没再和她说什么感谢的客套话。
他交给楚澜一个特制的手机，告诉她可以通过这个手机联系他们。
“为什么不能用普通的手机？网络之神不属于神庭吗？”楚澜产生了这样的疑惑，于是也就这样问了。
她问出口的时候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得到答案，如果神庭认为她有资格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就会告诉她。
实际上，布莱茨的确认为楚澜有资格知道这件事：“并不是网络之神的问题，她不愿意从属于任何一个势力，而是自愿放逐了自己。只不过，科学会总会有一些特殊的手段监听我们。”
当然，神庭也会反过来监听科学会。
楚澜听完，若有所思，没有再说话。
布莱茨的用词很有意思，他说的是“自愿放逐”，那么网络之神是遇见了什么事，才会自我放逐呢。
网络之神这个神职，在这个网络无处不在的社会里，无论是对于人类还是神明，又或者是神兽和妖怪来说，都非常危险，无论她归属于任何一个势力，都会遭到其余势力的疯狂打击，甚至于她的存在本身就为这个世界所不容。
如果她因为自己的神职而收到针对，从而心灰意冷自我放逐，这并不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她并没有多少时间思考，布莱茨亲自送她下了楼。
楚澜站在楼梯上向下望去，发现楼下除了她以外还少了一个人，想必是另外有神庭的人带走去一对一谈话了。
布莱茨是有事情要拜托她做，那么其他人来到这里，神庭又是要做什么呢？
抱着这样的好奇心，楚澜没有选择立马离开公馆，而是多逗留了一段时间。
一楼的这几个人的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被带到二楼去，剩下的人则在楼下继续跳舞。
这样做固然效率很低，但是却最大程度地保障了这些人的隐私。
——但是为什么还要将这些人都聚集在一起呢？为什么不干脆就一个一个地谈话反而要举办一场假面舞会呢？
这其中必然有原因。
楚澜从头到尾就在一旁看着，她自己不去找人跳舞，虽然也有人来邀请她，只不过她全部都拒绝了。
那些人发现她不愿意跳，倒也没有过多纠缠，很快就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使得楚澜完整地观察了全程。
她发现神庭将每个人都叫上去了一次，而且每个人在二楼停留的时间都差不多长。
神庭派了两个人来轮流找人，一男一女，那个女人似乎并不是楚澜认识的安洁莉卡。
因为一对一谈话所耗费的时间较长，这场不伦不类的假面舞会直到将近十点才结束。
冬日的夜晚天黑得吓人，刺骨的风仿佛要将人卷走，面具上那粘得不算牢靠的羽毛已经摇摇欲坠，楚澜扶了一下脸上的面具，免得它掉下来。
她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之前下车的地方。
申白黎和她很默契了，一看见她的身影，直接一个隐身术就丢了过来，楚澜在其他人眼中就消失了。
布莱茨和其他神庭的人远远看见这一幕，又有些对楚澜隐匿的能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看来她不仅仅是只能在水中隐藏自己的身形，脱离水也可以做到。
究竟是什么神职，才可以做到这样呢？
楚澜当然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又给别人造成了误导，不过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她拉开车门往副驾驶一坐，迎上申白黎担忧的眼神，带着笑意安抚他：“你看，我没事。”
“要是你有事，我早就冲进去了。”他撇撇嘴，小声嘀咕。
他的精神法术登峰造极，虽然说不一定能够在神庭眼皮子底下监听他们谈话，但是只是确认楚澜的安全情况还是能够做到的。
只不过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楚澜安稳地走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神庭在申白黎眼里其实只比科学会要好一点，但是这两个组织都是他心里的洪水猛兽。
要不是有科学会的威胁在，神庭对楚澜还算有用，申白黎是真恨不得离这两个组织都远远的。
他驱车回家，楚澜在车上和他讲神庭要她去做的事。
“那种红光的报道，要是我自己看见，我肯定会以为是营销号造谣。”楚澜说实话感觉这事不怎么靠谱的样子，“神庭给出来的信息不多，只知道那个红光的源头在长江里，还会移动。那个红光断断续续的，本来就不容易看见，它还会动，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觉得我能找得到。”
“你觉得自己不行你还敢点头？”申白黎第一次见楚澜干出这么莽的事情。
“去试一下又没有什么损失嘛，就算我失败了，神庭顶多也只是不给我报酬而已。反正我看神庭也是病急乱投医。”她说得轻松，“我看那个红光背后的东西对神庭和科学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