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楚澜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才跟楚澜讲这个餐厅：“申瑞这小子不知道审美怎么回事，就喜欢去这种创新的餐厅，还要拿这东西做奖品。这餐厅吃的就是一个创意，一个南瓜要打碎了再重新做成南瓜的样子，也不晓得是为了什么，而且就这样子，一道菜要好几百上千，反正我是没吃出什么特别来。”
楚澜一听就笑了，别的不知道，但是申瑞的审美绝对超过申白黎一大截，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嘲笑申瑞。
她知道申白黎其实就是觉得这种分子创意菜贵得没道理，眉眼弯弯地拨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哎呀，有人请你吃，难道你还不乐意吗？又不是你自己付钱。”
申白黎这就知道，楚澜是把他也划归为工作室优秀员工了，要带他一起去这家餐厅，不过他今年帮楚澜处理了这么多工作，成为优秀员工也是正常的事。
他在钱的面前是没有任何立场的，立马就改口：“那这家餐厅其实还不错的。”
真是一点原则都没有。
他们两个在下头聊得挺开心，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后面就有人看得不是很开心了，但是也没办法。
广申集团年会就在一种表面平静之下，落下了帷幕，众宾客纷纷离场，也有一些家离得远的就直接留在了酒店睡，比如说广申医药的那位女士，广申医药总部在沿海的虹城，离京城挺远。
在有人留在酒店的情况下，申白黎和楚澜往楼上走的举动就不显得突兀。
他们先去了关着那个侍应生的房间。
侍应生被楚澜的水流绑了几个小时，一直关在黑暗的房间里，心理本来就濒临崩溃。
申白黎虽然不会对这么一个普通人使用精神法术，但是简单的催眠暗示还是可以做的，没多久，侍应生就痛哭流涕地招了。
他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与其他大多数大学生不同的是，他欠了一笔网贷，不敢告诉家里，但是自己又还不上，只能出来做兼职。
他做兼职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听说他缺钱，就推荐他来这场年会上做侍应生，广申集团年会这么大的场合，一个晚上赚的钱他做兼职要赚半个月。
他一听说有这么好的事情，当然立马就同意了。他就读的学校很好，自己形象也不错，很快就通过了酒店的面试。通过面试的那天晚上，有个人找到了他，要他帮忙做一件事，在年会开始之前，他需要通过将酒水泼到广申集团董事长申瑞的身上，事成之后，会给他一笔钱。
有了那笔钱，他就可以还上剩下的网贷，现在他已经拿到了一部分定金。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恐怕卷入了一场商业斗争之中，但是网贷实在把他逼得要发疯，马上就是放寒假过年了，他太想赶快还上那笔钱了，否则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去面对父母，再加上他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小事，也不一定就会被查出来。
所以他答应了。
楚澜听完这人的话，就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快就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大学生本来心理承受能力就不强，加上还欠了网贷，本身心理就在崩溃的边缘了，随便吓唬一下都能让他把所有事情都抖落出来。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人，不知道和他做交易的人是谁。
他说他是在晚上回宿舍的路上遇见的那个人，那人带着一个面具，说话声音雌雄莫辨。
他当时很谨慎地录了音，那个人似乎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但是并没有管他。
楚澜用他的脸解锁了他的手机，的确发现了他所说的这段音频。
她开外放听了一下，发现和这人刚才说的内容完全对得上，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至于声音的话，楚澜估计那个神秘人是用了变声器。
楚澜晃了晃这个手机，有点烦躁。
她本来想问申白黎有没有什么想法，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申白黎去把门打开，门外是申瑞。
申瑞的脸色有点红，嘴唇干得要裂开，申白黎刚想说让他去休息，就听见申瑞说：“小叔，我查到那个在我房间里的女人的身份，她是张立明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