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倒是很司空见惯,只是提醒了一句: “夫人所服之药有问题,我如今不能下结论,但是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滋养之物,夫人可曾有感觉自己异常之处?”
宁婉摇摇头,一时无言。
出了医馆,念冬就看见宁婉一脸呆滞的走出来: “小姐,出了什么事?”
此刻宁婉心中混乱,原本自己是来决定是否要这个孩子的,可是现在竟然牵扯出了自己一直被人下药,是谁?
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身上不禁浸出冷汗,风一吹又让人发冷。
***
季乾学晚间回来看到宁婉,不似往常一样闷闷不乐,似乎还恢复了一些元气。
宁婉看到季乾学心中复杂,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直避着他,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好像他们两人之间其实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自说自话惹人厌恶。
那时候的自己,竟然没有想过要去外面看看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呢?
自己守着那可怜的执念不想要让别人窥探出自己的自卑,可是怎么可能没有蛛丝马迹,这大半年的汤药是自己瞒得太好还是他压根不在意?
有心人自然知道...有心人恐怕也没有他吧。
可怜那个时候自己傻乎乎的根本没有想过这日子是否好过,自己一个劲的喝着汤药,可是根本没考虑过季乾学回来的日子也很少,一个人傻乎乎的努力就会怀上孩子?
这汤药她真的是喝的够了,再也不要这样自轻自贱,自怜了!
然而此刻的孩子,这府中潜藏的危险,又将怎么办?
宁婉此刻突发其想,这汤药有一天也要让季乾学尝尝!
想过这个念头之后自己也打消了,算了何必呢,想来他们还会在一起吗?
宁婉现在有些拿不定主意。
宁婉没想到自己能够有着再来一回的机会,如今的自己说来也可笑,本以为就要怀着怨恨转世投胎而去,谁承想又来一回?
可是这回来的时候也是不对,已经有了孩子,如今的自己想离开也不好离开,怎么办?
季乾学看着面前的人陷入思绪中,她前段时间时常发呆的样子也令他感到有些恐慌,如今似乎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阿晴,身体不舒服吗?”正说着他想要去探探她的额头,她的脸色有些微红。
她微微侧脸躲避他的触碰,看着面前的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宁婉没有了感觉,从前的她也许会心软,如今却不会了。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宁婉心烦气躁难以入眠,身边的季乾学似乎睡着了。她静静地翻了个身,不想闹出太大动静,谁知身边的人似有所感搂住她,将她钳制在自己胸前,她以为他醒了,可这人似乎又没了动静。
虽然有些不适,但是她反而在这拥抱中睡了过去。
丝毫不知身旁人深夜中的亲吻。
第二日她已经想明白当务之急就是要搞清楚,这背后下黑手的到底是谁。
吩咐念冬盯住绘春,想看看她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念冬不到晌午就理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背后之人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然是宁媛。
“为何背叛我?”宁婉真的不明白,绘春从小跟着自己,她怎么会听宁媛的吩咐给自己下药。
“小姐,我只是一时犯错。”绘春含着泪水言辞恳切,请求宁婉原谅。
“那药可会伤人?”宁婉此刻冷静下来。
“怎么会,宁媛小姐只是说那药会让人心情不振,没有什么伤害的。”绘春赶忙辩驳。
宁婉微微闭眼回想起前世,那时自己还在惶恐不攒之中,想要孩子又害怕没有夫君宠爱,再加上吃了这药,身体怎么会好,后来…孩子的的早逝是不是也有自己的原因?
还能记起来当时自己去世之时绘春哭的可怜,那时的她是否又做过什么呢?
如今已经无法找到答案了。
“算了,你离开季府,如今我也不会再留你。”宁媛清楚绘春必须赶出去。
“小姐,小姐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奴婢的痛苦,您好歹是主子,可我们跟了您又得了什么好?”念冬看着绘春越说越不像话,急忙呵斥她,宁婉阻止,看着面前的绘春发作。
此刻看着绘春抱怨又恶毒的语句,一句句刺伤她,原来旁人比自己看得更清楚,她们都觉得自己愚蠢,陷入自怜自艾之中又无法给手下人一条明路。
如今的所作所为,是她们被迫而为。
宁婉没有回应她,此刻她才窥得这府中的一些真样貌,曾经天真烂漫的绘春也变了,那么自己又是何时变得?
如今她渐渐有些明白为何季乾学的处境,这样的处境再加上一个完全不能给他任何助力的妻子,更何况她原来嫁进这府中的目的本就不纯粹,那人从小就练达事故怎么可能啊不清楚祖父和薛宜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