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上,此刻他罕见的有了些迷茫和痛楚,竟然不知道何时开始有了心悸。
黄昏,屋内一片昏暗,没有点灯,隐隐约约只能看到床上躺着两人。
男子似乎刚刚转醒,混沌之后便下意识的找人,着急的神情在看到身旁的明昌眉头才舒展,似乎安了心,身旁的女子看起来累极,青丝铺满肩,有几缕遮面。
男子轻轻拂过,又趁着人没醒细细描摹她的脸,吻吻鼻尖似乎觉得不够,又开始细细品尝那红唇,轻轻叹息着唤一声:“阿婵……”
人依旧没醒,他捏住她的指尖,挨着她小憩不由得又睡过去。
此刻明昌醒来眼中已经一片清醒,也打量了身边人一会儿,但却没有想象中的温情,毫不留情的松开手指离去。
开门的动静很小,但溯洄第一时间就转身了,似乎等了许久。
“公主。”
明昌刚开门就是溯洄的身影。
点了点头却没出声,嗓子难受也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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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乾学最近正愁如何借机在朝堂上名正言顺的定下平乱之事,恰好机会送上门来。
正好最近季乾学的同窗好友,西宁巡察使柳如进京述职。
季乾学如今也算是昭帝面前的红人,至少外界看来昭帝颇为看中这个丞相府庶子。
柳如一心想要进入望京,盼望着在出人头地,从前苦于没有人扶持以及消息总是不通,现如今季乾学兼任户部侍郎和内务府总管,可谓是和昭帝关系密切,这主意可不就打到了老同学身上?
当然,自然是提前也通过消息。
述职完毕,之后就直接进府登门拜访季乾学。
当然肯定是先见过了季丞相,季慎自然是看不上小小的外放官员,又没有什么可利用的,连柳如的面都没见就敷衍过去了。
柳如自然心中也对这季府的情况有了几分了解。
季乾学和柳如谈论的十分高兴,季乾学对西宁倒是颇为好奇:“柳兄在西宁多年,该地的风土人情如何?”
柳如几杯酒水下肚,说话也直白:“西宁民风彪悍,我呆在那里也是惶惶不可终日,实在是惭愧啊。”
季乾学哪里不知道西宁的情况,他早就有了打算,此刻见到柳如才是真正的放下心来。
“自然我也听说过西宁有许多逆贼,朝廷也很是为此烦恼。”
柳如跟着也详细的说了说自己的苦楚,紧接着开始捧着自己这位昔日同窗:“想当年……如今季兄今非昔比,当日的话可曾记得?”
当日年少轻狂之时,也曾酒后承诺若是官运亨通,必然要相互提携。
“自然!不过,此刻确实还需要柳兄帮我一点小忙。”
柳如听话听音,既然季乾学没有推脱,必然已经是想好如何做了,自己调入望京的日子也不远了,两人倒是相谈甚欢。
宁婉听到有人拜访季乾学,便派念冬打听来者何人。
“似乎门房的人称呼了一声柳大人。”念冬到了只打听了一点,那位大人似乎也是第一回来拜访,门房的人也不甚清楚。
宁婉思索一阵,终于从回忆中找出这个人的身影:“柳大人……那就是他了,柳如……”
上一回她听到柳如的名字应该是孩子出生之后的事情了,怎么这一回直接上门来了,而且这么早就联系上了?
宁婉只记得柳如之后,紧接着就是季乾学执迷权势的开始,做了许多事也得罪了不少人,令当时的宁婉为他日夜忧心。
现在,恐怕这时间倒是提前了……
宁婉如今手上有了银钱,小厨房的人手也都是自己人,防着薛宜的小动作,只是这怀孕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如今她走不了,而季乾学的动作如此之快,恐怕更难逃脱。
“奴婢斗胆一问?”念冬近几日已经发觉不正常了,前面一段时间都被瞒着,可是这几个月来,小姐的身体她却是清楚的。
宁婉看着她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她要问什么。
“小姐可是怀了身孕?”
是啊,怎么瞒得了念冬。
“你知道了。”宁婉刚开始的确不敢对人言,此刻却有点尴尬。
念冬也没在意这点,她此刻忧心的是宁婉。
“那小姐若是和离,这孩子带得走吗?”虽是疑问,可两人都知道没办法,即使季乾学同意,可是季慎又怎么可能同意?唐府也不会支持她。
宁婉其实也细细思量过,利州虽好,可是终究只有她一个弱女子,没有势力只有钱财又怎么保护得了自己,如今她不能出任何差错,这也是她一直犹豫的原因。
“小姐,如今您不是一个人,孩子的前途也不能不顾啊。”
念冬看的透彻,如今季府不好,若是小姐一人离去倒也自在。
可是若有了孩子,那就不一样了,丞相府的孙子还有公子在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