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在街上争论之时,许小昭已经一个人跑到了牌坊外边,躲在牌坊的大柱子后面整理思绪。
她现在是除了结界内有危险这件事和师傅说过的话以外什么也不知道。
北边的结界出口就在她面前,但此刻独自跑出去绝不是明智之举,先不说这出口还正不正常,这大会原本就是赤华宗举办的,虽然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赤华宗的人现下必然是要避开的,万一人家正在外面守着,她跑出去之后可是毫无应对之法。
那要不要叫街上的人也和她一样到这里来待着呢?
至少目前看来,听师傅的话是完全没错的,如果她当时待在南边,也许就来不及听到宋眉的警告,而如果她没有从红色的花底下跑开,就和那些消失的人一样了。
想到方怀与也在那些消失的人之间,她不禁懊恼起来,当时要是干脆点拉着他一起跑就好了,不过刚才听那些仙门弟子说,方怀与似乎是很厉害的,希望他能没事吧。
最紧要的问题还是要不要把师傅的话告诉街上的人,可她又不确定街上的人会不会听她的。
她虽然听师傅的自称作仙门弟子,但半点仙法不会,甚至不是武修,更解释不出师傅为何有这些告诫,万一街上的人反过来怀疑她和这些怪事有关,她又该怎么办?
她师傅怎么就不是个叫得出名号的什么什么真人呢……不过她这副模样,说是什么真人的弟子好像也没什么说服力。
街上还有那么多人,似乎只有她知道可能的避灾之法,万一再出事……
她头疼地抓着头发蹲下来,眼前竟突然出现一片深黑的衣摆。
她以为是任行云回来了,立刻惊喜地抬头,却再次见到先前树干后的那名青年武修,不由失望地又低下头。
“原、原来你在、这里。”
青年武修正如宋眉所说的一样口吃,而且声音沙哑,不知是否有什么喉疾。
他似乎就是特地来找许小昭的,许小昭便也站了起来,却因为心烦意乱不太想同人说话。
“这位大哥,我现在有个很紧急的问题要想,麻烦你等会儿……”
青年武修像是也挺急的,自顾自地就接着说起来。
“我、听见,宋眉的师、妹说,是魔、在搞鬼,你是、修仙的,有办、法吗?”
“魔?我听都没听过呀,不是妖怪吗?而且我也不修仙,我什么都不会……”
“难怪,要我看、看着你。”青年武修言辞闪烁道,“宋眉和我、说过,魔是、几千年、前的东西。”
“……那我更搞不懂了。”
许小昭无力道,又叹了口气,脑子里倒是终于冒出个比较可行的方法。
“总之大哥,你先待在这里不要动,我跟街上的人有些话说。”
青年武修点点头,正想问要不要带她上牌坊顶上去说,她就已经跑开了。
许小昭不像他以为的那样要向所有人喊话,而是跑到一个站在边缘的仙门女子身后,低头用手掩着嘴快速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快步绕到那仙门女子看不见的角落里了。
人声嘈杂,他用内力也没有听清许小昭说的话。
只见那名仙门女子左右找不到人,便对着前面的人群大声喊道:“我听见有人说珩山方师兄让大家到北边的牌坊外面去!”
前面那些束手无策的仙门弟子听到珩山方师兄的名号都纷纷激动起来。
“方师兄刚刚不是一起消失了吗?”
“我也只听到声音,没见着是谁说的话!”
“也许是方师兄传音回来!牌坊外面没有红樱,应当是安全的!我们快去吧!”
随后一众仙门弟子陆陆续续地御剑朝北边的牌坊外飞来。
底下的武修大多不认得什么珩山方师兄,只因不想这么待在原地不动,便跟着往北边的牌坊外面跑。
许小昭这才夹在人流当中又跑回了柱子底下。
那名青年武修也还站在那里等她,看她回来了,就好心地站在她身前替她隔开人群。
牌坊与结界出口之间很快挤满了人,那些御剑来的仙门弟子就留在空中,还人人都带了一名武修一起在剑上。
许小昭见状先安心了些,便回头去确认街上的情况,发现还是有一半的人留在那里。
一些仙门弟子认为那声音不是方怀与传回来的,而是设局的妖怪作祟,想让所有人凑到一起,所以迟迟不动。
而留下的武修们经过刚才那一遭,此刻似乎对仙门说的任何话都充满怀疑,觉得不动才最保险。
许小昭无可奈何,急得牙都快要碎了,但也不是理解不了他们的想法,于是心里又开始打架。
要么就这样?反正目前看起来街上也没出什么事……
不行啊,刚刚那些坐在树下的人不见之前,街上也好得很。
可连方怀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