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执瞧见,颇有些心虚的偏过头去,心里责骂自己的失礼,也担心给贺少执留下一个轻薄的印象 。
但实际上贺少执压根没有注意苏辞的一举一动,他见事毕,敛眸,莫名的愉悦涌上心头,他不知道原因,也不想深究什么,直到皇帝叫他才能让他收敛心神。
“白将军不日就可凯旋归朝,庆功宴的事就交给你们俩办了。”交托完此事,皇帝就唤他们退下了。
司翡出了殿门,心下还有疑,余光打量到贺少执那处。
她还是不懂,难道让他留下来听那么多,就是为了图最后安排事宜方便些,那让他在门外守着就好了啊。
到了宫门,司翡与苏辞道了别,但转至贺少执那却觉得有些难以开口,那种生分与尴尬,司翡觉得很难化解。
“贺大人,告辞。”
她索性都不想多看贺少执几眼,便要走,可是贺少执不随她愿。
“江寒洲那事······”
司翡脚步一顿,眼神也不避讳的与贺少执对上。
“那是他的事,不用你替他跟我说什么。”她的目光凌厉了些,但其后,她发现了贺少执眼中的笑意。
他在高兴什么呢?
“若他打的不是你的人,你会管吗?”
这样的问题出乎她的意料,但停滞片刻司翡还是点了头。
“所以,我可以认为,是因你心善,所以不愿他们遭遇不公,而不是说他对你而言有多重要,所以你才对此事牢记心上,挂念不忘,是吗?”
司翡不解贺少执这般问的理由,但贺少执也不愿她深究下去,只是谦和的与她说,“路上当心。”
······
司翡去看望了玄笛,但没成想他与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不要同江寒洲计较了,于他而言没什么的······
“是啊,于我们而言真的没什么。”温弦也是这般说的。
这回司翡沉默了,沉默良久······
她好像并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似乎不善言辞,那刻的感觉是如鲠在喉的,她敢说,若是他们不认识她,不知江寒洲所骂之人是她,他们压根不会去管这件事,这是无妄之灾,她想给他们一个说法。
司翡出了院门,她叫来墨声。
她与他耳语几句,墨声知意,没有耽搁与异议,立刻按司翡的意思去办了。
*
夜幕
浮生酒楼处,江寒洲又喝了个烂醉。
虽然江寒洲只信服贺少执,但不代表他没有其他朋友,不过多是“狐朋狗友”罢了。他的名声不好,不是空穴来风,京都几大酒楼哪个没被他闹过,但那些个当家的真敢赶江寒洲走吗?当然不敢。
报官是收不了他的,要找人也只有找贺少执才管用,但他们哪里能次次都将贺少执请来呢?有那本事也不用愁管不了江寒洲了。索性每次知道他来,就多小心伺候着,尽量不要将他给惹毛了。
江寒洲跌跌撞撞的从酒楼上下来,有人想搀扶他,但都被他推开了,他孤自的走到大街上,他不会让仆从跟着他,他在外面待的太晚了······
酒楼外的街道灯火还算通明,这条路江寒洲也走过多回了,也不会因为喝醉而彻底找不到归家的路,只或多或少会睡在路边,细想起来他还真的不像是个小侯爷的模样,太无拘,太肆意了······
他手中的酒洒了大半,他骂了一句,本还想再喝一口的,却是有人把他一撞,他的酒全洒了,只还没等他骂出声,就被人放倒了,其后就是拳脚齐上,但也论不上下多狠的手,反正就是能让江寒洲感到痛就对了。
江寒洲哪怕身手再好也躲不过有人“暗算”,且他现在还喝醉了,瘫在地上就动弹不得,待他被打的清醒些了,那人却是不打了,任江寒洲如何咒骂,那人也没再动他分毫······
*
本是准备就寝的贺少执却是被门外焦急的敲门身给闹起了身,他下意识的穿好了一袍,因为他知道不出意外就是江寒洲又惹祸了。
“不,不是,这会是江小侯爷在街上被人给打了。”
······
江寒洲愣是被打清醒了,但当街被打可是奇耻大辱,他怎么样也要把那人揪出来,于是忽,这晚这条街必定是消停不了的。
贺少执从马车上下来,瞧见坐在酒楼门口的江寒洲。
他背着光,堵在酒楼的门口,脸色很臭,但在看见贺少执那刻缓和了点。
“酒没喝够?脸色那么差。”
江寒洲轻哼了一声,知道贺少执在拿他打趣,手掀了掀,想让他滚一边去。
贺少执瞧着他脸上的伤,笑意更显。
江寒洲看在眼里,无语的偏开头,不想理会他。
贺少执却也有些放肆的轻笑出声。
他脸上的这伤,活脱脱的就是和玄笛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