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凉涌上心头,
宋晚昭嗜书如命,平日里的消遣基本就是翻翻书册写写字,上一世这时他正在一边教书一边准备科考,然而在刚入冬时却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
在初到京都的那个冬天,原本正在紧锣密鼓准备科考的宋晚昭从梧桐书院的其他几个夫子口中知道了一件大事,国子监的陈祭酒因“讥讽罪”而被下了大狱,
从那位据说家中有亲戚做大官的夫子处听说,那陈祭酒酷爱藏书,经常天南海北地到处跑搜罗一些孤本,
今年亦是如此,春日时他去了趟江南,回来就带回了满满几大箱子书册,皆是些不常见的诗集、经文、古籍,他极为珍视地亲手将那几箱子书交由了藏书阁管事,令他们仔细抄录和整理,
然而就是在这年冬日,翰林院陆学士递上了一封奏折,痛斥陈祭酒怀有异心,对圣上暗存不满,竟收藏“反诗”,还令书童们抄写,奏折内还摘抄了部分“反诗”的内容,其中一句
“血染十里白杨岸,将军白骨何处寻”
将本就重病的皇帝气得当场吐血晕了过去,沈潇当即以欺君之罪判了陈祭酒斩首,连带着藏书阁的书童以及一些为陈祭酒辩白的同僚也被连坐,其中就包括一时口不择言说了“以史为鉴”的柳学正,
国子监的司业、博士也都因为“失察”而被革了职,整个国子监大换血,因皇帝病得不轻,沈潇更是以此为借口烧毁了许多藏书阁的珍贵书册,
那阵子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很多氏族和官宦人家居然也兴起了一股烧书的风潮,瞧着看不懂的经书要烧掉,内容暧昧不清的诗集要烧掉,宁愿错杀也绝不能让“文字/狱”的隐患出现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