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剩不多,明帝也不忍心将公主送去联姻,三年前,便封了一位大臣之女为长福公主代为联姻了。
可是,皇宫城里,早已是个虚冷空寂之地了。
如今元王反叛,加剧了他们之间的血亲隔阂。
公主走出殿宇,坐在了外面的阶梯之上。
天气有些寒意,身边的侍女内侍害怕她坐久了会得了风寒,都在劝说公主回殿休息。
可她怎么睡得着啊。
她一个独坐在那儿,感受到了地砖的冰凉,在二皇子的眼里,皇位也可以胜过一切,她的心就如这一面地砖一样,都没有什么温度。
就连亲生骨血也可以断送。
如是他谋反成功,他日后又会怎么对待她们?
杀之,而图后快?
还是送去别国被当做政治联姻的工具?
好像只能被当做鱼肉,任意被人宰割。
“可我是公主,就算不是皇子,没有帝位之忧,也不能这样被羞辱。”
她这样告诫自己,绝不能为他人嫁衣,既然二皇子元王如今已经狠心断情,她又何须在意往日里的兄妹情分。
“来人。”她起身吩咐了一句,内侍听声靠近了些,问道是何吩咐,
“贵妃养女惊扰圣驾,私闯宫闱,传皇后令,打入刑狱,听候发落。”
“是。”
“立刻去办。”
陛下安歇,皇后不便,她也是能做主的。
她在殿外跪了三日,是父皇还念着点旧情并没有一力处罚。
“是她不懂规矩,不知进退。”
就不要怪她太狠心了。
……
天将晓了,赵书廷离开了相府准备进宫,亲军搜查了一晚上,倒是还没发现其他别的可疑的。
这波刺客背后的人也是蠢得很,心急了些,就算如今是相府掌权,来杀他一个小小的行查司指挥,也是自负过大了。
元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怕也是想谋得皇位后也一齐将赵相拉下马,清除旧臣党羽,倒是好心计。
可惜,却也实在是有些蠢,足也可见,他如今也容不下赵家,要是他当了皇帝,相府更难保。
赵书廷一路骑着马儿进宫去了,他还以为那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要不然昨晚上要派那些菜鸟来刺杀他,岂不是太看不起他了。
但这一路倒是太平得很,明明这也是刺杀的绝好机会。
倒像是他们在故意留个把柄给他。
万一有诈怎么办?
赵书廷还未来得及去提审那些刺客,只是招呼了司内的人要好好伺候他们,先磨磨他们的性子。
他反正是不急的。
只是相府遭遇刺客的事儿想必很快也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正好今日他也有事要禀报,就一起上奏了吧。
他走到南正门就下了马,等着内官传召。
却这才听说,陛下有些病了,怕是不会宣召了。
他想了会儿了,又说,这事儿跟元王之事有关,实在是马虎不得。
内官也晓得轻重,更得罪不起这位,还是入宫通报去了。
赵书廷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才得以进宫。
宫内的气氛全然不同,赵书廷感觉每走一步脚步就越沉重。
今日陛下没有上朝,却也有几位大臣在殿外等候。
赵书廷走了进去,看见了他们,他们也都转了脸过来,都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赵书廷如今才不过二十,就已经在朝为官,还是行查司这样,被民间称为狗腿爪牙的机构,自然他们是有几分怕他的。
更有些嫉妒他是仗着赵相的势头稳立于朝堂,半年之前又得陛下赐婚,他会与皇后嫡出的盛朝公主联姻。
实在是年纪轻轻,就得到了无上的荣宠,更有胜者,是在背后造谣污蔑。
不过他都一一不理罢了。
他们在此等候了许久,陛下却还不传召他们,内侍只单独叫了他。
等他进去,才知道赵相正在里面与陛下议事。
赵书廷一直低头,缓步走近了来。
“臣,赵书廷,拜见陛下。”
“陛下万岁,臣,赵书廷今日进宫有事启奏。”
“讲。”陛下沉沉的从嘴里吐出了这个字,等着他的宣奏。
“臣半月前领旨清查酉州货税贪污一事儿已有结果,酉州当吏秦深境已经在狱中自尽,他死之前倒是签下了认罪书,承认自己收受贿赂,帮助元王私下贮藏货物,以资谋反之事。”
“嗯。”明帝手里还捻着一串佛珠,闭着眼睛听他讲完了刚刚那件事,他听后深深的吐了口气。
“此外,昨夜臣家中遭遇刺客一事儿,其余刺客已被收押进了行查司,臣还未提审,暂时还未有结果。”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