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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刚一落,赵书夏轻放杯盏的落桌声也刚下定。
“公主殿下没事就好,要不然哥哥昨晚肯定也是回不来的。”
杯盏如青峰,茶色如点墨,点点晕色开,沁入了五脏六腑之间。
“这要只是简单的失火,倒是用不着那么多的心力。”
这句话里是还有隐情,赵书廷不知道书夏是否清楚这里面的事。
这事关皇家,也不能随意散播开。
“哥哥是还知道点什么别的?”
赵书夏又追着他的话问,她能打听到的也只有那些了。
“我只是一直觉得这些事儿很奇怪,就像是算好了的一样。”
“连公主都敢算计,这人是有多大胆。”
茶香升起了烟,形成了婉转弯绕之形态。
“是啊,但是他想算计的人不是公主,是另有他人。”
“公主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那哥哥是要多去看看公主,以免又出了什么事儿。”
赵书夏叮嘱了他一句,赵书廷点了点头,他心里有盘算。
这将南和郡主和幽州世子已经牵扯了进来,想必那人也不会再对公主下手了。
赵书廷是担心她会觉得后怕。
喝完了杯中的这盏茶,赵书夏将粥和点心又摆了上来。
家里用早饭的时间已经过了,他们用饭的时候也没有打发人来叫他。
赵书廷丢了茶杯,又盯上了那碗清粥。
“最近我事多没什么空来多问问家里的事儿,爹的姨娘私底下没有为难你吧?”赵书廷这会儿多心来,问起了这个,他公事太多,难以分心来照顾她。
“她怎么敢?姨娘毕竟也还是阿娘的庶妹,她还欺负不到我头上来。”
“我们赵氏这一族就是我们这一支最是兴盛了,也只是娘早逝,所以如今盯着这相公夫人位置的人多得很,如今才想上赶着来给我们当后娘。”
“也还是爹不算太糊涂,没有给我们再找一个。”如今家里,就只有一个有名分的姨娘。
“相公夫人的位置,也只有我们的娘才配。”
说起了亲娘,赵书夏想起过来是有事儿还要说的。
“对了,哥哥,再有十天就是我们娘的忌日了,那天,你也要记得抽空出来,我们好去祭拜娘亲。”
“东西我会让他们准备好的。”
赵书廷竖耳听着赵书夏提到了他们的娘亲,手都放慢了许多。
这清粥,是有些无味的。
“我知道了。”他慢慢的说了这一句,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崔南意去世那天,他哭了许久。
赵书夏就是他带大的,以往每年,都是他牵着她去的。
……
才又吃了两口粥,吃了块点心,成七又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公子。”
他们俩人都抬眼瞧了瞧。
见着赵书夏也在,成七也先行了礼。
“公子,是有消息来了。”
说完,他弯身低头呈上了那份纸笺,白纸黑墨。
“拿过来。”
赵书廷变了神色,微微蹙眉,还在猜。
成七往前递了给他,赵书廷丢下了手中的碗勺,从他手中接了过来。
一则是应州雁奴反叛一事儿。
二则是,幽州郡王正在往长京赶来。
见着他又是一副十分担忧的神色,赵书夏心里是有些疑惑。
“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儿吗?”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句,赵书廷心里盘算了几分,才又说道,
“我现在要立即回行查司一趟,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书夏,你行事自己要小心点。”
他不忘叮嘱她,赵书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赵书廷急匆匆的喝完了剩下的清粥后,回去穿了衣裳。
不多时,就出了府直奔行查司。
余热的那一点茶香,还在他的房间里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