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即将要下山了,剩下点佛光还照在那儿。
她去路边吃了点东西后好不容易等着人散的差不多了才去了那老先生的跟前。
他要收摊了,听着还有人的脚步声传来,直说,他要走了,请明日再来。
可是,她却没有退半步,左手上还带着一把短匕首。
右手握拳,手心里还有些金子。
“近日城内有传言称有妖邪做祟,难道先生算不出来是何种天象吗?”
她故意激着这算卦的先生,话外之意就是在质疑他的真假和能力了。
她本就不信这些什么鬼神的,还有什么东西比人心更为恐怖的。
那先生本还在收拾着自己的那些小东西的,听着她这样一说,也停了手转眼过来瞧了她一眼。
她还戴着斗笠,有一层黑色面纱遮住了她的脸,虽见不着这小女子的面,却还是感觉到了有一杀气袭来。
他上下扫了她一眼,见她手里还带着刀剑,心里有些慌,还是坐了回来,问到她想求什么。
看他识相,她还是也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将右手拿着的金子放在了他这张小桌上。
他一看见了那点金子,眉梢带着点喜悦,算是见钱眼开吧。
“姑娘,想问什么?”
他又执起了笔,眼神还带着一丝恐惧般的问着她。
这个小女子,不大一般啊。
“今日城内,有妖邪,就是不知是何种妖物,先生如此神通广大,能不能说点天机?”
刚刚那些人,来这里求个卦象,也是为了此事,他只不过说了很是凶险,就让那些人交了钱再去后面山上的寺庙去上香再求个平安就是了。
他假做疑惑思虑之状,上手摸了摸自己的那片胡须,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的想法。
“老夫刚刚已经算过很多次了,这天机也不是人人都能窥测的。”
他推脱说不能再探,否则就会触怒上意,只是拿了张符纸,胡乱的写了一通什么咒语就又说,
“只要用此符傍身,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他拿着符纸想要递给她,但是看不见她的脸,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
这老道就是有些心里发毛,她这副样子,绝非一般的人,倒像是个逃犯,身上有好大的一股戾气。
……
夕阳已经没有了一丝光影,黑夜渐渐覆盖上了他们二人的头顶。
这里是郊外,又没有多余的灯火,她伸手从桌上拿起了那张符纸,只淡淡的对他说了句多谢后,就起了身,往山上走去。
等着她走了后,那老道大大的吐了口气,心里刚刚直发怵,特别是看见了她手上的那把匕首,不知道上面还沾了多少人的血呢。
“不是杀鱼屠夫,就是个逃狱的囚犯。”
“这等杀气,真是要人命啊。”
他赶紧收拾了自己的这副行头,还想着要不要去报官呢。
刚走上石阶没几步,那女子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山上的那寺庙,还点着一点灯。
晚风又迅猛的穿过了这里,又是那飒飒的竹林声起,拨动了她的心。
应州那晚的竹林,就是个妖气邪祟做乱的地方。
她抬起了头来隔着面前的这道轻纱先往山上看了一眼,一盏青灯,万点佛缘。
谁能来渡她?
她也不需要谁来帮她,她已经是死过了一次了。
竹林载风,佛法经劫,一把匕首,算卦人绝。
她踏在有竹叶的石阶上,早已回了头,他已经毙命了。
黑了夜,她也看不大清她的手上到底沾了多少的血。
只是感觉有一股黏糊的液体绕在了她的手指上,还有股血腥味。
刚刚那点金子她又拿了回来,还是不亏的。
……
又一阵妖风吹过,地上滚落来的枯叶将地上的血迹都掩盖了起来,吹进了她的斗笠里,她的面容让风多看了几眼,她的脖颈处还有一道伤疤。
不过,还是个美人。
得了金子,她收回了匕首,拿这算卦人的衣服擦了个干净,又重新往山上走了去。
还是那盏青灯,似有佛光在引着她去。
……
昨天晚上特意去了一趟白府,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寻到。
赵书廷和吏苏在那儿待了有一个时辰左右,又怕他们的动静太大,惊扰了这边的人,乱传什么鬼魂回来了,还是决定先离开。
赵书廷一直都在扒拉那些东西,手都弄脏了。
出了那条街,赵书廷这一身染上了不少的泥灰,他很嫌弃,看着自己的手指甲里都有脏东西了,他无奈只好先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吏苏眼瞅着他的脸色这么难看,知道他是爱干净的,立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