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难道那幅图比你家人的命还要重要?”
为何迟迟不肯言说。
赵书廷看了看那还在哭嚎的小孩,又看了一眼白大人,他的眼睛都肿着,头发丝,还滴着刚刚被泼的盐水。
他已经是疼的发不出声了。
“我刚刚是已经问过最后一遍了,白大人可听清了?”
赵书廷又说了一遍,看得出,他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连今晚都熬不过。
修王殿下在大殿之上说出了这件事儿,现在的长京城内又不知道今夜有多少人无眠,生怕自己因为白司州的事儿被牵连了进来。
这也是给他们放出了个风声,现在的赵书廷,又不知道会被多少人忌惮了。
还有很多双眼睛正盯着行查司的消息呢,希望他立刻就死封住嘴的又不止一人。
这也是活生生的将这几盆污水都泼给了赵书廷,他只想尽责尽职的做好行查司的事儿,可惜啊,他偏偏要被拽入这是非黑白交织的地方。
“凉州月关图,确实是我盗走的。”
白司州咬着牙,硬生生的还是挤出了这几个字。
司狱里还是安静的很,除了犯人会叫之外。
“我知道,你不需要再重复这些没用的,只说,月关图的下落如今在何处?”
他已经彻底没了耐心,急切的想要个结果出来,其实自己也明白,这没有那么简单。
“我也是受人指使才会这样干的。”
指使?何人?赵书廷站了起来,似乎这样能听得更清楚些。
“月关图,我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当时偷了出来后就交给了一个人,后来就不得而知了。”
他说话很慢,每说一个字都很费力。
“当真?”赵书廷还有几分质疑。
“大人清查了我白府的资产不是也没找到吗?这也算是证明。”
白府的搜查还没有那么仔细,赵书廷想着还要去一次,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查个明白。
“那个人?是什么样的?知道是谁的人吗?”
“大概,也是朝中的人,不像是江湖流派,但是他应该还不是背后最大的那个黑手。”
“如何确定的?”
赵书廷又追着他的话问,他的气息是越来越弱了。
“他身上带着块令牌,是官员用的样式,但是,还是不知道是谁,我没有看清楚。”
“我也是收钱办事,赵大人,我只知道这么多。”
“收钱办事?你所收的那些贿赂,已经够你花几辈子的了,还这么贪心?”
这个理由,赵书廷不是很相信。
他还纵容自己的亲眷,干的那些事儿,真是自己的报应。
赵书廷可没觉得他有多可怜,不过,既然真的是有朝中的人参与,那还是有个能查的线索。
这一点,赵书廷了然于心。
……
这半盏茶的功夫又一过,白司州白大人又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身形已经散了,他的嘴角和眼,都渗出了血来。
“大人,他已经断气了。”
施刑的人见着他不对,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走了。
霎时,这里又多了一个鬼魂。
赵书廷的心还是没有放下,他虽断了气,可是月关图还没有下落。赵书廷示意他们将这个场子清理干净,免得占空位,还有其他的犯人要审呢。
一拨走了,另一拨又来。
赵书廷没有多少心情为每一件案子多停留些,他有些心烦,出了行查司去透了透气。
吏苏吩咐他们都处理干净些,自己刚刚侧眼来看了好几次赵书廷的脸色,明明今日凌晨的时候他还挺放松的,还会调侃他。
今夜,他是觉得赵书廷冒进了些,说话都比往日里还要急躁。
是今日上朝受了委屈了?
吏苏想不大通,也还是跟了出去看看赵书廷的情况。
他一个人坐在街边,手里还拿着包糖,嘴里还正嚼着。
吏苏可知道,赵书廷平日里可不是随身都带着糖的,只有在最最心烦意乱的时候,他才会一个人出来坐着吃糖。
他这是脾气还没下去呢。吏苏想走近些,可是又有些害怕。
“大人?”他走着还离他有几步远,吏苏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他试探性的问着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下一步他可能会大声吼他的样子了。
听见了声儿,赵书廷迟疑的点了点头,稍等了会儿,又拿着那包糖问着吏苏,
“吃糖吗?”
他这副样子,这个眼神,有些出奇的真诚,这会儿,眼神里,又透着清澈的光来。
真像个大孩子,吏苏也忘了,他家大人,也不过才二十左右。
“呃,大人,这糖,不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