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深。
行查司内也已经收到了三春爷那边传来的消息,吏苏回报给赵书廷之时,他倒是还有些疑虑。
他还在司里看各类文书。
为什么他非要把人弄到城外去?赵书廷还没想明白。
前些时日他带人出去探查且随意逛了逛,倒是还没有什么别的发现。
但或许三春爷是也有自己的打算,赵书廷也没再多想,放下了东西,立刻就要带着人出去。
只是吏苏跟在他的身后,还提醒着他,是还有好些案子要处理,司判府那边周大人也已经请了人来说有事要与赵书廷言商。
这事情还很多,他可是没那么有空啊。
但赵书廷却只摆了摆手,现在,他还是要先去将黄司卫的事儿给处理好了,他不能再多活些时辰了。
他不能再容忍他了。
“大人,要现在出去吗?”赵书廷走路很快,脚步很急。
“是,现在带上三人,备马,跟我立刻出城。”
“是。”
他这几天是真的忙晕了,行动稍微大一些,他背上的伤口还有些作疼。
赵书廷起身上马时,他的脸色虽还冷着,看不出个什么变化,但是吏苏还是往他这儿多看了几眼,是还在担心他的伤势。
也是他们办事不力,不能完全让他放心,他这般累了,今日饭也是没多吃几口。
—
“驾!驾!”
赵书廷携着长剑,已经奔袭出了城。
刚出城时,城墙上站着的易大人,也已经听见了他们四人如此疾驰的马蹄声。
那些守城的军兵,见着是他,都是行查司的人,多是为了办案,也没拦着。
底下的人也已经来跟易大人报了,说,刚刚行查司出城去了,他们并没有搜查,那是赵书廷。
他们不敢。
他听后只是招手示意他们先下去,继续盘查就是,不可松懈。
看着他奔袭而去的方向,易大人只是收了眼,转身去,没再多看。
——
三春爷一直守在这里,他手下的人倒是先去了前方几里探查,寻着了这奔来的马蹄声。
不管是军兵,还是商队,所用的马匹都是不同的,这奔袭来的马蹄声也很容易辨清是何路来的人。
长京城内的马匹,若不是军兵所用,这样的马只是寻常马匹。
赵书廷按照他们给的位置,还在这树林里转了两圈后才寻出了一条路来。
这个地方,他发现了地上的一点血迹,看来是刚厮杀过。
赵书廷寻着这血味一直向前走去,三春爷的人早发觉到了他们,一个人等,另外一人回去报信了。
“赵大人!”
“赵大人来的快啊,人就在那边。”
赵书廷先停住了马,听他讲了几句,也还没问为什么要在这里动手。
他还是由着那人带着他们先过了去。
赵书廷的右手拍了一下自己骑的骊马,示意它也是辛苦了。
“赶紧带我过去吧,等不及了。”
“是,大人请,这边。”
三春爷正在屋里喝茶,手上还带着好一把短笛,看上去,都有些许裂缝了。
“爷,赵大人到了。”
听着下属来报,他懒懒的抬起了他的头,都没说要站起来出去看看。
他自己就是个这么没有规矩的人,随性自在惯了,周廷这个人,他也是知道的。
“行了,带他认认路,免得走丢了。”
“是。”
刚答完,三春爷已经大致能听见外面出来的脚步声了。
这里是个半荒废的酒庄,屋外还堆着好些酒坛子,这里的酒气已经浓浓的掩盖住了那股难闻的血腥味。
“先出去吧,守在外面就是。”
得了令,三春爷手下的人已经尽数都撤了去,赵书廷进来时,他手旁的茶还没喝完。
——
“赵大人来了?还挺快的。我还以为你这几日都不得空呢。”
他现在是赵大人,也是他认识的那个周廷。
“为什么要把人弄到这儿啊?在城里,动手不是更方便吗?”
赵书廷一踏进这屋,除了眼里环绕了这屋里一圈的谨慎,剩下的还是不解。
他是要将这黄司卫的死,做成好一个文章,以便能来敲打朝堂上的一些人。
“先别急啊。”三春爷收了手里握着的短笛,放回了腰间,起身来背着手往赵书廷身边靠近了些,又道,
“他啊,也不知道是哪里收到的消息,早就想收拾细软逃出来了,要不是在我中春楼附近溜达,我也不会这么快就下手了。”
“他想逃?”赵书廷急急的皱了眉,他也还不知,这是哪里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