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辛夷抱着已经昏迷的杜远志,大声的喊着:“阿志——阿志——”
杜远志没有反应。南辛夷颤抖着将手指放到杜远志鼻子处,见着还有呼吸,便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苏佩兰则在看了杜远志后慌忙奔向前面躺在大雨里面的夫君,她看着他背后和胸前破烂的衣服和那止不住流出来的血,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喊:“郎君——”
杜云实的意识已经接近昏迷,他感觉自己已经沉入了河水里面,冰冷的河水将他团团包围,他感觉自己呼吸不了了。
恍惚间,他感觉有人拉了他一把,他浮出水面,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他听到了他媳妇儿的声音,是他媳妇儿拉的他吧。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熟悉的靓丽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
“佩兰——”他缓缓开口,突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嘶哑的厉害。
“郎君——”苏佩兰哭了。
雨下的越来越大,打到身上甚至还有疼痛的感觉。
南辛夷抱了抱杜远志,发现自己根本抱不动,于是她朝着苏佩兰喊:“嫂嫂,我们得快点将他们搬到马车上,我们得回去找大夫——”
苏佩兰置若罔闻,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杜云实缓慢的伸出手,擦了擦媳妇儿脸上雨水夹杂着的泪水,嘶哑的说:“佩兰,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苏佩兰这才找回了自己的魂魄,哽咽的说:“好!”
接着她就想抱着杜云实,把他抱上马车,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抱不动,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抱得动一个成年的壮实的男子呢?随着她的动作,杜云实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呼。
苏佩兰这才反应过来,她一个人根本不行,于是她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南辛夷,才发现南辛夷已经轻轻地放下昏迷的杜远志,朝着她走过来了。
两人一人抬头,一人抬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杜云实抬上了马车。再准备抬杜远志时,远处的马蹄声到了跟前。
是老杨带着官兵过来了。
南辛夷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唐决明唐将军。
老杨一边帮忙抬着昏迷的杜远志,一边跟南辛夷解释。
原来他去了望月楼,但是望月楼的伙计告诉他将军二人一早就出去了,找不到人,他就回杜府找老爷,杜老爷去找杜二老爷借家丁,但是杜二老爷一听说是要去土匪手里救人,就直接给拒绝了。
借不到人,他们没有办法才跑到府衙里去,哪知府衙一听说是青狼寨的二当家抓的人,哪里敢来。
两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老杨想起了南辛夷给他的唐家腰牌,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将腰牌给府衙看,府衙大惊之下这才派了十几个衙役过来了。
回府里的路上,几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抱着自己的郎君,在心中暗暗祈祷。老杨在外面驾着马车,只恨自己来的太慢了,让两个少爷伤成这样。但是他也很好奇,两个少奶奶是怎么从彪悍的二当家马莲的手中救下两个少爷的。此时,他也不好问,他也只有祈祷少爷们不要有事。
衙役们一直将他们送到杜府,周围的邻居们全部都好奇的张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这杜家这是犯了什么事吗?怎么这么多衙役?”
“看着不像,你看他们都是跟在马车后面,还都是全副武装的,方才我瞧着大老爷去二老爷家了,然后又一脸愤恨的走出来,急匆匆的往府衙去了!”
“难道是杜家的庄园里面出了事?”
……众人议论纷纷,直到看见重伤的大少爷和二少爷被人从马车里面抬出来……
庄园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很好奇。
南辛夷强压住悲伤,给了帮忙的十五个衙役一人一两银子。对着他们道谢后衙役们眉开眼笑的离开了。
众人都看呆了,这杜家的家底都掏空了,他们怎么还拿的出这么多银子?
他们对杜家少爷和少奶奶在庄园里面做了什么更是好奇了。
杜老爷早就请了大夫在家里候着,杜远志除了头上被撞了一个包,并没有其他外伤,就是一直昏迷着,大夫就先给大少爷处理伤口。
剪开已经破烂的衣裳,大夫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鞭痕也太深了。胸口和背后的皮肉都被撕裂开来,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大夫用了好大一瓶金疮药,这才将血险险止住。
伤口处理包扎后,他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看着旁边的苏佩兰心惊肉跳,“大夫,我郎君他怎么样?”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摇了摇头,叹道:“情况不妙啊!”
杜老爷急的抓住大夫的手,“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儿!”
“杜老爷,不是我不救,实在是大少爷伤得太严重了!那人下手太狠,大少爷的内脏只怕都已经伤着了!本来大少爷身上旧伤都还没有好,再来这么严重的新伤,哎——”大夫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