呗。”
黄老坐直身板,面色严肃,“无法使用芥子剂之人是不被龙树神明选择之人,不可入园境,进水月,允龙树约。”
不被选择?
黄舸愕然,“此话怎讲?”
“龙树神录中有过记载,但那一卷已被磨损,无法考证,只是凭口耳相传至今。”
“可有发现其余不能使用的人?”
“也未记载。”
“那如何当真?”黄舸义正言辞,黄老笑道:“如今世态清明,百姓安乐,就算无意中发现无法使用芥子剂之人,也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更何况人最善于伪装和隐藏。”
黄舸不解:“阿爷,我觉着神明应是包容众生的,而不是从出生就被附上原罪。所以不愿意接受的从来都不是神明,是世人吧?”
黄老一愣,他未想到眼前的人能说出这番话,有一瞬间好像这个小姑娘和几个月前已经不一样了。黄老心中有些忧虑,试探着:“你在山上是否遇到了难处?”
“没有,大家对我都挺好的。”黄舸说,“阿爷可是怨我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黄老看着她:“有些人吃辣椒会过敏,有些人则不会,我觉得芥子剂也是一样的道理。不过,你既然知道人言可畏,在此事上还需隐瞒到位。”
黄舸琢磨着,“那我到时候便装作已经神游的模样,可好?”
“不妥,你就直说之前大病一场,元神还未恢复,暂时无法使用芥子剂。”
“好。”黄舸应下。
黄老虽然身为祭司,但很少向黄舸灌输过多的怪力乱神之事,只是让她写好“人”字的两撇,知己身对于世界不过蚍蜉,而对万物充满敬重,更知虽微小却也身怀力量,困难当前,也可用力一博。
一个守护者,一直试图不依赖于自己拥护的神明。
“阿爷,他们说你在水月台见过龙树神。”
“嗯,或许算是见过。”那年黄老作为优胜者站在水月台内,平静的水面清清楚楚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人生至此,怎会没有遗憾,他也原本是有所求的。只是那日站在汀步上,许多想不通的事情忽然想通了,眉头舒展开来,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随后水月台内金光乍泄。
“阿爷,你向他许过愿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问,也没去求任何未尽的遗憾。”黄老说着。
只是众人都认为自己今日的成绩与龙树神明有关罢了。
“这样啊。”,黄舸觉着有些可惜,“阿爷,你真的没有想求的东西吗?”
“最开始是有的,不过后来我已经找到了答案。”
黄老认真地看着她继续说道:“舟舟,你要记住有些答案是向内求,不是向外。”
“我不明白。”
“别急,你会等到明白的那一天。”
微风拂过,身后芦苇发出沙沙作响,一个人影从亭后走了过来,原是梁生来寻她:“阿舸,该走了。”
“去吧。”黄老拍了拍黄舸的后背,“节假日别忘了早些回家。”
梁生对着黄老一揖,和黄舸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