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第二个花期,花木司在园境进行展示后,将它带去日月城,配以古籍佐证,为百姓讲解,月荧花的误传也算是告一段落。
叶如棠私下告诉了林轩古籍的缘由,林轩在心中记下了黄舸这份相助,想着找个机会感谢她。
如今林轩的退出意味着黄舸现下得搬离花木司,暂时住入学舍,待小院打理完善再搬入院内,而林轩则是需要搬进花木司。
黄舸将收拾好的行囊放在了门外,待梁生等人先从学舍将林轩的行李搬来,然后再帮她搬过去。
昨日,黄舸便与叶如棠和木作司的伙伴们道了别,现下又不知不觉走到外院花圃。
藤阿婆像往常一样站在花田内修剪花木,抬起头见黄舸走了过来,抬手擦擦汗:“今日就要搬出去了呀?”
“嗯。”,黄舸回应。
“都进入园主阁了,怎么还不高兴?”
“我以为会在这里待很久的,如今有点舍不得了。”
“阿舸,别忘了你最初上山的目的。”
黄舸点点头,她不会忘记的,最初就是奔着园主阁而来。
“以后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也都别忘了初心。”,阿婆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厚实的茧子落在黄舸手背上。
“去吧,你的伙伴来接你了。”,黄舸回头看见梁生在和她招手。
“阿舸,以后常回来看看。”
“嗯,一定。”
黄舸走回院内,“怎么就你一个人?”
“还有些东西没拿完,他俩说再去跑一趟。”,梁生说。
“嗯。”
梁生看着黄舸微蹙的眉头,“怎么?”
“嗯,担心离开后会和这里越来越生分。梁生,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
梁生浅笑着看她:“不会生分的。”
外面传来吵嚷声,沈磊和邓珞珞提着行李放在院内,林轩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进来。
“阿舸。”,林轩上前拉住黄舸,将她带到院内的小角落里小声说道:“你元神受挫一事或许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给我莹心的是一位白须老者。他与我说,待到开花之日,我便有机会求我所得。那日与他多聊过两句,老阿爷还擅长医术,他自夸疑难杂症都不在话下,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
“他在哪?”,黄舸问。
林轩递给她一张图稿,“这是地图。”
林轩前几日去寻过,想着若能帮助到黄舸恢复,这或许是最好的回报了。
“阿舸,该走了。”,梁生提起黄舸的行囊,向她唤道。
黄舸捏了捏林轩的手:“小轩,谢谢你。”,然后走出花木司,与梁生上了同一辆马车。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黄舸没有隐瞒,如实告诉了梁生:“北峰有位白须老者,或许能治我元神之病。”
“何时去?可需我陪你?”,梁生问。
黄舸原不想麻烦他,但突然想到沧海的嘱咐,便应下:“好,到时候与你说。”
这段时日,五人都在捯饬着自己的小院,偶尔遇上了便一同用饭。
黄舸的院内有一条靠山的游廊,在回廊的尽头处,她拜托木作司做了一座窗门可开启的廊亭。
虽然在花木司待了许久,但黄舸依旧怕自己糟蹋了植物,于是用砖石大面积铺地,将剩余的花木与院内的旧石结合起来,又在院墙处种上了几丛竹子,只待廊亭建好,家具搬入,便可住下了。
明日是姑娘节,园境内的所有女子都可告假一天下山游乐,而年轻男子只能在傍晚时才可去参加最后的篝火会。
午时,林轩和徐以禾来找过黄舸,相约一起下山过节,黄舸想着难得有一天沐休,打算早晨先去北峰找白胡老者,午后再下山去参加傍晚的篝火会。
次日,黄舸准备好水和干粮,下楼时看见梁生已经在等她。
“你今日也能告假?”黄舸好奇。
“嗯,与沈先生说过了。”
两人上了北山,顺着地图前行,然后在一片林子后看见了一间草堂,一位白胡老者正在院子里晒着草药。
“老先生,打扰了!”,黄舸对着院里招手。
老者打开院门,“二位何事?”
“您好,我们是来看病的。”,梁生说。
老者打量着他们的模样,“噢,也是来自园境?”
老者边说边将他俩迎进屋内,“你们可知我这里看的可不是一般的病。”,老者看着两人年纪轻轻,露出好奇。
“嗯,您可知芥子剂?我元神受损目前无法使用。”,黄舸并未完全告知实情,只说了一半。
老者让两人在书案前坐下,黄舸看着书案上的穿珠梅花有些好奇。老者看了眼黄舸,然后望向梁生,“那你有什么毛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