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疏学浅,亦如我的那柄阿楚剑一般,多少人都道平淡无奇,妙剑烂名的。”
“名字并无好坏,再怎么平淡无奇亦有一段故事、想法或缘由吧。”轩宇想来,以楚姿性格随意淡泊,又俏皮使坏,以自己小名念之不无不可。
听了轩宇的这番话,楚姿大感惊喜,但不意外,惊喜是这么些年听惯了很多人的风言风语,自以为是的胡乱评价,对轩宇这肯定的评价难免感到新鲜独特;不意外的是轩宇性格容纳似海,看事物透彻,不带偏见喜好,总的来说,楚姿十分高兴的说道:
“嗯,这是我至今听到的最有见地的评价。”楚姿突然跳道轩宇面前,“自强厚德真君子,真想借你吉言,为我的新剑取名。”
轩宇不堪楚姿软磨硬泡,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思来想去,能寓我初始之意,唯有桃字,唤名:泽桃,可好?”
“泽桃剑!嗯……可是桃木泽福之意呀?”
“正是。”
“嗯,听起来水润可口,色香味俱。”
“阿楚可是想到了桃子。”
“嗯,露华桃脂,解渴开胃;又想到哥哥一早如何为我取材炼剑的。”
“脑洞大开,竟又添了几层蕴意,才思匪浅、天资不凡。”轩宇这么说道,心里却是另一番解释道:“孰不知阿楚如桃,泽光仙木呢~”
……
由于楚姿说要慢行涉步以观美景,不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所以,他们二人便寻花问柳,打山野、摘野果;翻山越岭、爬山涉水,看日出日落、气象奇观的这般如是,向崆峒镇的醴溪走去。
“哎哟,我算算……”这天天色已晚,轩宇他们行至一处溪流石滩旁坐下,轩宇搭了个休息篷,就生火去了,还在溪里抓了两条大草鱼,楚姿坐在火堆边续着火,掰着手指头,默默念着,“我们已经走了四天了,估计明天天黑之前就能到了。”楚姿搭了个烤鱼架,把轩宇刚剥好的一条烤上,“哥,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以前军队也经常野外训练吧。”
“也训练过不少,但还是不一样的。”
“你说怎么个不一样法?”
“就像是攀崖一样,军营训练再怎么严苛总还会牵根绳护着,而这种江湖行事生死全凭自己想办法活下去,这个不一样。”
“嗯,有什么体会?”
“一切美景在险峰,这次像一场旅行,奇观异景、世间百态,总之收获颇多。”
“好吧,虽觉得轻松愉快,但总归还是习惯了,可没你那新鲜奇特的感受了。不过,真挺好玩,我喜欢。”
楚姿玩开了就像醉酒似的,洒脱得无所顾忌的倒在石滩上,枕着双手看着暮色的天空,幽深似海,一颗转缺的下弦月,几点小星辰,口里就这样碎碎念着,“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
心思又飘飞那可望不可即的遥远地境,想着简陋的茅草药篷里,师父云游归来,抽背她《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本草钢目》背得如何,因生性好动,难免只能把《本草钢目》上的周围的山间河水、院里的百药园里有的草药虫兽牢记,尤其是墨莲那类雪莲花的药理性能记得最熟。
或者是《黄帝内经》《素问》篇中的人体的五脏六腑、七经八脉说个大概,再不济也只能把《灵枢》篇中的经络腧穴、行针刺法说得中百八十不得已,至于其他的什么有师姐相助、师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蒙混过关的、但经管如此,还有师父施以小罚,跪闭思过崖上,任风雨吹、师姐悄悄送饭的闲琐小事,此刻都深刻的活跃在脑海,不禁的轻声念叨着,“师父,师姐……”
“阿楚,可以吃了,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轩宇拿着一棍烤鱼走过来,楚姿才回过神来,立刻便被扑鼻的焦糊味,撬开了食欲。
“啊,真香。”
“刚看什么了,看得这么入迷。”
“夜空星辰明月,若是有许愿流星飞现就好。”
“放心,你的愿望,每一个都会实现的。”
“真的吗?”
“嗯,因为你这么努力、勇敢,相信事在人为,我会陪着你一起渡难关。”
“幸好,我们的敌人是相同,真是幸得天佑。”阿楚看着手中香糊糊的烤鱼默默想着。
轩宇默然的看着她,他们并坐在火堆旁,听着潺潺流水,秋蝉哀哀;看着萤火夜光,静待夜幕降临。
“呃……呃……咳咳~~~”
一切都静静的,轩宇楚姿享受着这安静祥和难得的好时光,正聊着这几天见过的山川河流、花鸟鱼虫、飞禽走兽,还有中途的奇闻趣事、当地形势、还有帮助收服过几处妖尸凶兽,话题谈得正兴,不知何处传来一处微弱的呻息,还有一番动静。
“小心!”楚姿敏捷的跳起来,她习惯的抽出剑,刚抽出几尺,就被一厚实手掌按了回去,下一秒就被旋至轩宇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