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了。
又赶忙重新把他的关节给按上,一边按一边不好意思地假笑道:“报一丝啊报一丝啊,你知道的,我一个弱女子,这都是为了自保。”
周一动了动手腕,这下全身都恢复了正常。
他听到这番话,回想起此人在博物馆里徒手拆铁门的场景,说她能单刷异化区他都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随即满脸痛苦地点点头,他不敢有异议,眼前人是真能捏爆他的狗头的。
周一询问得到林碎的账号后,他点开自己的光脑,手指轻触,从自己账户上划了一笔钱过去。
“两个亿,定金。”周一起身走向浴室,他浑身都湿透了,头发和衣服贴在身上挺不舒服的,“借用一下浴室。”
林碎脸上瞬间出现了满意的笑容,盯着光脑界面目不转睛,只摆摆手表示随意。
她看着自己账号余额多出的几个零,反复确认了好几次,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笑容好像有些不妥,便极力压制自己快要飞上天的嘴角。
衣服脱到一半的周一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干净整洁的换洗衣物,出声喊道:“对了,我衣服都湿透了,你可以出去帮我买套衣服回来吗?”
林碎听见浴室水声,本着“给钱就是上帝”的原则,随口应了一句,便转身出门,骑上小电驴,朝着最近的夜市开去。
她骑着小电驴,油门直接拉满,周围的景象不断后移,她感受风从耳边掠过。
刚才本来是想一刀了了结他的,只是公司不知为何在那一刻给她传达任务说先暂时不要杀周家少爷。
自己绝对不是因为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才改变主意的!
绝对不是!!
公司也在监视她,通过她耳朵上的通讯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林碎甚至有时恍惚间觉得自己这样很像养殖场里待宰的羔羊,反正两者耳朵上的记号含义都大差不差。
抵达市场后,她也不管什么样式,报了大概的尺码,胡乱挑选一套便付钱走人。
反正他也就只穿一会。
回到小房子,停好车的林碎一开门就看见一个光着膀子、下半身裹着一条浴巾的男人正坐在靠背椅子上研究她的唐刀。
林碎挂在手上的袋子哗啦一声落地,她握紧拳头大步向前,抬手一挥。
周一还没来得及抬头查看自己面前突然笼罩住的阴影,头顶一声闷响,松开握着刀的手捂住了被打的地方。
“嗷!干嘛又打我?”
林碎眼疾手快地接住将要落地的刀,沉声问道:“谁让你碰它的?”
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周一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好奇嘛,这把刀很重要吗?我错啦~别生气啦。”
重要……吗?
林碎盯着手里的刀,被她擦得蹭光发亮的刀身上面还可以模糊地映照出她的脸。
透过唐刀她仿佛还能在上面看到某个对她来讲十分重要的人。
那人的眉眼带笑,她眼下该是有痣的,嘴角弯曲的幅度向来不大,她很漂亮,只是常年喜欢穿素色的衣裙。
林碎真的快要记不清她的脸了。
片刻后,林碎叹了一口气,收起刀放在桌子上。
“好了,跟踪我的账算完了,现在该算算你搭我车、用我的浴室、还有我帮你买衣服的账了,五十万,概不赊账。”
“噢对了你还有你身上的浴巾。”
“你这有点太黑心了吧?”周少爷被穷鬼的狮子大开口小小震撼了一把。
“我黑心?是我求着你坐我车的?而且这是我唯一的一条猫咪浴巾!你跟踪我一个弱女子我没让你赔付精神损失费都算不错的了。你觉得我黑心?去局子告我啊!”
被一通指指点点的周一脑子一团浆糊,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稀里糊涂地就转了钱,抬头就看见林碎盯着他看。
“哼哼~小爷的身材好吧!今天可便宜你了!”周一叉腰仰头,一副自豪样,鼻子都快戳到天上去了。
林碎一双白眼都要翻到脑后了,一脸嫌弃地说:“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有什么看头。”
说罢转身回去捡起地上的口袋,塞到周一怀里,催促他赶紧去换衣服。
周一拿出手里袋子里的衣服的标签,朝着林碎挑眉问道:“二十九块九?”
“啊。”她一回来就看到这熊孩子擅自动她东西,情绪一激动都忘了这茬。
怪她,怪她没提前剪掉这玩意。
“你是不是有点太抠了?”
林碎抬头挺胸,一本正经地回道:“抠门怎么了?二十九块九的衣服不能穿啊?谁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少爷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林碎本人的善恶观就是,她永远抠门,抠下的每一分钱都可以还账,抠门的人都会持家,持家的人能坏到哪去,这就是她的善恶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