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因为死者手机摔得比较严重,里面的详细数据恢复起来还需要点时间,大概要再等上三四个小时。”
话音落地的空档,杨天铭咧开嘴巴打了个哈欠。孟余白了他一眼,用手指在桌面上没节奏地点了几下,鼓起自己的圆脸。
“照我看,根据在场目击者的描述,今天一整个上午,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去过案发现场,昨晚和今天白天都有雨,那节楼梯上还留着许多水渍,楼梯栏杆那里,也没有人为动过手脚的痕迹……而且死者午饭时喝了白酒,也没有午休,也许……真就是……脚滑……?”
说完这话,孟余又不太有信心地转头瞟了一眼成辛以。
后者正站起身,沿着会议桌,慢慢走到房间另一端去给自己续咖啡,并没看他,也没像以前那样直接开口骂他“不动脑子”、过早给案件定性。
孟余偷偷松口气。
应该……差不多吧?这桩案件,从案发现场、死者死亡时的状态、到尸检报告、目击者口供、不在场证明,基本够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了,就算死者可能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女性伴侣,也未必就与本案有直接关系。
安静了半晌,杨天铭慢慢开口,率先打破寂静。
“但还是有点奇怪啊。”
孟余心里对他有点成见的,毕竟名声臭,而且因为没盯紧他,导致自己被头儿骂过好几次,于是这会儿,他的语气有点冲。
“哪儿啊?”
“……嗯,我还没想出来。”老杨却直接吊儿郎当摇了摇头。
孟余低声“切”了一声。老杨倒没在意,憨憨地笑了笑,举起那张螺钉的照片。
“你看啊,这条棉线,勾在哪儿不好,偏就勾在这根栏杆下面,而死者,碰巧就是从这一节栏杆掉下来的,而且死者的手套很新,另外四个人却都在用那么旧的手套。不奇怪么?”
“这有啥,一条棉线而已,能说明什么啊,这波人又不是第一天在这里干活,前几天也都上过三楼,没准儿是之前刮到的。头儿,你觉得呢?”
孟余不服气地寻求支持。
毕竟这个证据是头儿发现的,但现在头儿自己都没再说什么,方法医和痕检科那边也都没有查到可疑线索。杨天铭这个老油条,知道头儿平时注重物理证据,肯定就是想出风头,在头儿面前表现,才会挑这个来说的。
打火机点烟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成辛以呼出烟气,喝了口咖啡,才慢慢道。
“还有别的么?”
杨天铭耸耸肩,又开始张嘴打哈欠。
施言弱弱开口。
“那个……我有个小问题。”
“说。”
“我没去现场,但照片看下来,就有点不确定……另外四个人都说听到了死者落地的那一声,但如果死者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而且方法医都说了,死者明明有时间去抓东西自救,那他为啥……没喊救命呢?”
“可能……是他喊了,楼下的人没听见?”曲若伽猜测。
“那怎么就能听见他坠地的声音呢?”。
“那当然是因为地板啊地板,言子。”孟余道。
“一大老爷们儿砸在地板上,楼下当然容易听到了。更何况,人掉下来一共零点几秒的时间,也许根本来不及叫也说不定呢。”
施言推着眼镜,还在思索,头都快埋进电脑屏幕里。
“老杨白天在二楼?”成辛以突然开口,众人目光便一起向他看去。
“昂。”杨天铭咬着牙签含糊地应。
“你站在哪儿?”他抬手,示意投屏端的施言把建筑平面图放大。
“嗯,我看看……那儿,再往东一点儿。”老杨伸手,拿着激光笔,把他白天在现场时站的位置指出来。
“那你听到过从楼上发出的什么声音么?”
“楼上?”老杨想了一下,摇摇头。
“没有吧,楼上当时不是只有你和方法医在么?你们俩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了么?”
……
这问题问得糙,问者无心,却让孟余听得别别扭扭,瞪了老杨一眼,又偷偷瞟了眼方法医,果然,后者的脸色似乎有点尴尬。
成辛以倒没在意,又追问了一遍。
“确定没听到?”
于是老杨又揪着烟回忆了半天,才终于想起什么来。
“啊,好像是隐约有过一点,有点像……”他眯起眼,手指点点桌面。
“有点像什么东西砸到天花板上,不过是很小很小的一声,而且那里穿堂风呼呼的,吵得要死,我当时也没往心里去。”
“没了?”
“嗯,没了。”老杨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有着深厚的刑侦底子和经验,语气很肯定。
“所以说,你当时就站在三楼楼梯的正下方,却完全没听到,在大约两点十分左右的时候,方法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