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地盯着她。
眉心紧蹙,嘴巴嘟着,又娇又憨,居然还没醒。
她一向睡相极差,睡得又极沉,以前也不是没在睡梦中试图攻击过他,尤其是每当他企图趁她睡着多占点便宜的时候,他还曾经笑过她,梦里的咏春练得比醒时好。只能怪他这次亲得太投入、太忘我了,连想都没想过要躲。
他没摸下巴,径直躺回枕头边缘,长舒一口气,任由她继续赖在胸口像只小狐狸一样磨蹭。渐渐的,她睡得越发沉了,蹭的幅度也越发钝滞了,他也开始感到疲倦,慢慢合上眼皮。
——
彻夜无梦,只有笼罩在周遭的温软气息。
意识先醒来,他没有马上睁开眼,难得迟钝了一会儿,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醒。
窗户没关严,窗帘被风吹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破晓前一丝青白色的光线提前从帘布缝隙中溜进来,在地板上落下一条浅浅的弧线。她自然是丝毫未察觉,依旧睡得香甜,甚至一条小腿已经非常可恶地搭在了他腿上,像以前一样。
不,不像以前,如果真的像以前,那他此时此刻就会直接做些什么去吵醒她,而不是只这样安静仰躺着,全凭自制力去与身体上某些虚张声势的坚硬沉默对抗。
缓了片刻,压回本能的火气,成辛以微微动了动酸麻的手臂,从她脑袋下方慢慢抽出手,悄悄坐起来,下床,捏了捏太阳穴,又坐回到床边地板上看她。
当然不可能再“讨打”去偷亲她了,他的下巴还凉丝丝的,算是血的教训。于是他就这么静静盯着她看了片刻,只盯着她,等到窗帘之外的青色越来越浅了,他才动了动,把目光投向别处。
原本想去把她的鞋子拿到门廊去,再把她的拖鞋拿回来,可穿过床沿,从他的视线角度里,却看到床底下放了一个木箱子。
他的视线顿住。
他记得这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