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绷着脸,坏心思地把枕头捂到他脸上挡住那灼灼视线,然后捞起他的右手腕找表盘,转移话题。
“让我看看,几点了?咦?怎么……怎么才十一点零五分啊,你的表是不是慢了?”
成辛以在枕头底下笑出声来,一动不动任她摆弄,口中哼道。
“是啊,怎么才零五分,害你还得绞尽脑汁再转移五十五分钟的话题,好漫长啊。”
……
今天晚上他可真坏,就像个恶作剧上瘾的浑小子,总是逗她惹她,变了变了,本性流露了……她毫不自知地揣着大预言家牌默默腹诽,索性又捶了一下枕头,然后直接把他手上戴了整整一年的锈戒指摘了下来。
“嗯?”
成辛以拿开枕头看,但她已经把戒指藏进了某一只手心里,然后两只手握拳,跪坐在他面前,手背平举。
“成辛以,你来猜猜看戒指在哪只手里?如果猜对了,等一下你就有两份礼物。”
“什么礼物?”他明知故问。
“当然是生日礼物了。”
他侧了身子拄着脑袋,歪头看她白白嫩嫩的手。
“那如果我猜错了,第二份礼物你打算怎么处置?”
“就不给你了呗,留到明年或者看我心情再定。”
“这个。”他抬手一整个包住她的左手,拇指使坏地轻轻挠她的手腕。
方清月被痒得忍不住笑,乖乖被他打开手心,黑历史赫然躺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的?”
“我神通广大啊。”
“可是时间还没到呢,要再等一会儿……哎你干嘛?”
手被握着,他冷不防一扯,她就被拉进了他怀里,成辛以就着侧躺的姿势,直接搂住她,低头趴在她颈侧不动了。
“不是还没到时间么,躺会儿。”
带着年轻男生独特气息的呼吸染在她脖子上,又酥又麻,何况那里在几分钟前还被他亲过。她有点羞,扭着身子想挣脱,但蚍蜉撼树,反而被他反剪双手在背后控住,隔着T恤轻轻咬了一下肩。
“别动,给我抱一会儿。”
“不给。”她被迫束着手躺在他身边,只能气呼呼地抬头反咬一口他的耳朵。
“是你先不规矩的。”
成辛以“嘶”了一声,抱得她更紧。
“我多规矩啊,哪里不规矩?”
“……”她撇嘴,红着脸没答。难道几分钟前一边亲一边把手往短裙里伸、后来还把她手腕压在床垫上然后等等等等、等等等等……那些算得上规矩吗?
“嗯?”他的声音埋在她颈窝里闷闷的。
“懒得理你……”
“规矩的时候不理我,那不规矩的时候就理了?”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地挠她的腰。
“……你别闹……成辛以……痒……”
……
两个人就这么闹来闹去腻歪了一会儿,他又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呢喃。
“方清月。”
“嗯?”她被招惹得脸红红的。
“你知不知道,过了今晚十二点之后,还会有一个变化?”
“什么?”她躺在他手臂上仰脸问。
成辛以低头,笑吟吟用鼻尖去蹭她的,她甚至能看到他眼中有个小小的自己。
“从法律角度讲,过了十二点、满了二十二周岁,我就可以娶你了。”
她看到自己的影子在他眸子里闪烁了一下,心跳很突兀地漏了一拍,偏离了原本的节奏轨道。
他继续放低声音喃喃叫她,像滑过羽毛轻吟的低音提琴。
“方清月。”
她望着他没答,只听到他问。
“你想不想嫁给我?”
想不想?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这一刻,她居然没觉得自己不想。她怎么会是这样一点一点被他间接引导着才开始更了解自己的真实想法的呢?
愣了一会儿,她抿嘴笑,学着他的样子,也蒙住那双亮到仿佛能把她吸进去的眼睛。
“你就打算这样求婚敷衍我?”
成辛以咧开嘴,拿开她小小的手。
“不是正式作战,只是先锋哨先探探情势。”
“那探回来的情势如何?”
“嗯,前方阵地局势一片明朗。”
“……去你的……”
又厮磨片刻,她心里惦记着要提前准备惊喜,就坚决不再躺了,手脚并用从他身上爬起来。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给你拿礼物。”
“去哪里拿?”
“外面。”她扭头叮嘱。“你不准提前跑出来偷看,我准备好会叫你的。”
“这么晚了,外面黑,我还是陪你去吧。”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