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
“如果你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被人从身后擒住压到墙上,该怎么反击?”
“……呃……让我想想……”她转转眼珠。
“踩脚?”
成辛以缓缓扬起一道眉毛。
……哦不对,威胁力太弱了……那应该是……
“攻击对方下体?”
但他的表情仍旧像是看到了一张零分的高中数学试卷。
她有点不服气了。
“那你说该怎么反击?”
他幽幽叹了口气,放下茶杯,拉着她站起来,回到客厅里。
“来模拟一下,你现在就把我当成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而你一个人走夜路,被我尾随,然后我袭击你,你来反抗,怎么样?”
情景还原、模拟演练是警校常有的功课,她尽管是这方面的“差生”,但好歹也认真勤奋训练了整整四年从不敢懈怠,便没多犹豫应下来,摘掉眼镜,转过身背对着他往卧室走,同时在心里琢磨着应对的方法。
他们两个专业不同,所以只因为大一那年学校师资安排的问题,才上过几节两院合并的警体课,第二学年起教官人数增加,各学院分课也分得更细了,她便没再见过他上这种课的模样,所以也没料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身后那阵风袭来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没有来得及发出尖叫,只觉得腰上骤然一紧,紧接着是脸,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已经被按在了对面的白墙上。
其实成辛以已经是收了一半力还多的,在把她压到墙上的前一秒,他还留心用手掌提前护住了她的脸,没让她直接撞上去。整套“模拟动作”比起十年后深更半夜西郊画廊那次未识身份的意外反击,温和了不知多少倍。
但二十一岁的方清月金枝玉叶娇生惯养,反应比十年后更加迟钝,被按上墙之后,人足足愣了两秒钟,一动没动。
成辛以皱起眉,收回手。
“方清月,你这是在反抗?”
她这才慢慢转过来,撇着嘴委屈兮兮瞪他,小手揉着自己的下巴,小声哼哼唧唧。
“可是真的很痛啊……”
成辛以失笑,帮她揉。
“不是说了模拟么,我都没使劲儿。还来不来?”
“来。可是我要是真在那种情景下反抗,肯定会破釜沉舟、使出全部力气的,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嗬,把你厉害的。放一万个心,你伤不到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有任何顾忌。”
“……行。”
……
于是她又一次被凶巴巴按到墙上。
这次她自觉留了个心眼,把另一只手提前藏进了活动空间稍大些的角度,脑中的计划是先虚晃一枪——假装要去踩他的脚,趁他低头躲开那一刻,她就可以用力向后仰头去撞他的脸,然后再腾出手来掐他的胳膊。
可他就像能透过头骨直接看到她脑袋里想法似的——又或者他的擒拿术比她预计的最高水准还要强那么一点点……反正不足一秒,她只觉得小腿一痛,被紧紧压到冰凉墙板上再也动弹不了,而什么后仰不后仰的,也全部忘记了——因为他毫无预兆低头,像长了獠牙的吸血鬼,一口咬住了她的后颈。
“……啊!你干什么!”她惊叫出声。
咬在她皮肤上的牙齿松了松。
“我现在是凶手,你觉得我在干什么?”
……这么入戏的么……而且不是没发现侵犯痕迹么……
她的脸有点烧,但不服输,回手去抓“凶手”的下身——这是在这种情境下她所能想到的最直接有效的反击方式了。
但毫无作用。她的两只手腕被他一手整个反剪过来别在身后,他的膝盖死死顶着她的双腿,倾息之间,她的四肢都完全被控制住无法动弹。
“……等,等一下,我……我策略选错了,重新来……”
“你跟凶手喊‘卡’?”
“……我不服……”
“唉……”他在她头顶上方叹了口气,松开她。
“行吧,反正现在这样你已经让我得逞了,我还空着一只手呢。”
“得逞”……
那岂不就意味着但凡他想要,只靠一只手就能……就能……她默默咽了咽口水。
“……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