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月自上而下俯视他,冷冷道。
“别想用‘你让我’这种话来找借口,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这次又是我赢。”
成辛以抿了抿嘴,自然也没打算找什么借口。反正让她本就是他心甘情愿,而因为起了色心走神、所以被她机灵钻空子确也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于是他只乖乖仰着脖子,微微笑着盯着她。
毕竟……这是他非常满意的姿势。
方清月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兀自喘得双肩起伏,指腹挡着笔尖,将笔又往他下颌骨下方抵了抵。
“我警告你,别动,就维持这个姿势,我们先来把道理好好讲清楚。”
她用腿压着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摸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来,翻到通话记录举到他面前。
“成辛以你看清楚,我给你打了十个电话,你一个都没接,这是证据,结果,你还骗我是因为洗澡睡着了没听到?你当我是傻子吗?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一下午都不看一眼手机的?”
十个?
……
他愣愣,眉毛抬了抬,看看手机,又看看她。
难怪会这么生气,换成是他,在这种关系刚刚有所缓和的时候连打她十个电话打不通,他估计会原地发疯吧……
他诚恳解释。
“……我真不知道,我真的没听到电话响,我发誓,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是真的在浴缸里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半信半疑,放下手机,仍不肯罢休,又顶了顶笔盖。
“管你真假。来吧,先认错,再认输。”
成辛以乖乖点头。
“认错,我确实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但……‘输’?”
他的表情微微变化,哼了一声。
“方清月,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认输,死都不认。”
她的卧蚕急速变粉,膝盖用力顶他肚子。
“……谁是你女人,男子汉大丈夫,你本来就是输了,凭什么不认!”
他不急不慢笑了一会儿,然后索性两手一摊,摊成一条直线,下颌骨向上抬,原本就仰着的脖子更向后靠,锋利喉结直指天花板,大大咧咧把脆弱的喉管神经全部暴露在她眼前,一副视死如归、宁折不弯的表情。
“那你杀了我吧。”
“……啊?”
“来吧,命都是你的,想怎么杀都行。”
……
方清月只觉得这人离谱至极,成天胡言乱语,但直到现在停战了、气喘匀了,也才终于开始质疑自己为什么会稀里糊涂地跟他打起架来。
“……你……你有病吧……”
她丢掉笔,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却又被钳住腰,一把搂了回去。
他的动作太大,而她也无心再莫名斗拳脚,一时松懈吃不住力,一不留神膝盖一滑,重力驱使,自己的脸差点直接撞到他脸上,慌乱之间连忙用手挡住他的嘴巴。
但成辛以眼皮都没眨一下,被捂住的嘴唇动了动,含含混混问。
“不杀了?”
她皱眉瞪他,但腰被锁着挣脱不了。
他浅浅笑。
“不舍得杀?那捂我嘴干什么?怕亲?”
“……你放开我,我真的是来找你说案子的。”
身下的男人摇摇头,隔着衣服刮了刮她腰侧。
“可我在休息,不听案子。”
方清月被他过分的小动作惹得浑身发麻,急急忙忙努力撑起身体。
“那我就走了,你……你别胡闹了。”
成辛以叹了口气,喉咙吞咽。
……
忍不住了。
他掌心收紧,护着她的头,翻转身体,转守为攻,将她压到了地板上,二话不说,低头就要亲上去。
“……成辛以你混蛋!”
她偏头仓促避开,只有躲闪不及的唇角感受到一丝电光火石般的熟悉触感。而他的克制力似乎真的没以前那么厉害了,动作竟还没停,变换角度又凑上来。
方清月慌慌张张捂住自己的嘴。
“不行!你不准亲!我真的是来找你说案子的!”
他这才停下,眼神澄亮但委屈,嗓音沙哑,胸口像没如愿追到猎物的豹子微微起伏。
“方清月,我昨天刚刮过胡子,不会特别扎的,就一点点。”
……
不是故作骄矜不给他亲,扪心自问,她也想得要死。但她现在有新线索堵在心里,还关系到案子的重要侦查方向。她再清楚不过,如果在这种时候放任他亲上来,天雷勾地火,那彻底停不下来、无法自制的根本不会仅仅是他一个人。
……
她捂着嘴巴没动,闭了闭眼又睁开,发现宽松的黑色浴袍在挣扎间已经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