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奴笑容不变,回道:“彩云姐姐她,她出去会好友了。”
“好友?”麻姑皱眉,“你糊弄谁呢,她一个从未来过中原的小婢女,怎么会有中原的好友?”
“刚认识的,一个能说会道还会写诗的公子哥,”青奴脸上不见一丝紧张,“麻姑你是知道的,彩云姐姐她虽然话不多,可一向最喜欢听公子哥念诗,月主入寺时想着此次要在京中逗留许久,就允她出去会友了。”
“什么好友,”麻姑一脸厌恶,“不过就是见不得人的野汉子嘛。”
青奴掩唇遮笑:“麻姑你要见彩云姐姐吗?若是要见她,左右她那好友家离此地不远,等今日教主事毕,明日我就去寻她,叫她回来陪你吃酒说话。”
“谁要见她,叫她不必出现在我面前,”麻姑嫌弃极了,“你们还真是仆似其主啊。”
半月那个小妖精便是这样,明明跟在了她们少主身边,可行事却极为不正经,当着少主的面就敢和别人勾三搭四眉来眼去,私下甚至还会偷偷溜出教外过夜。
就因为主子行事放荡,好嘛,摘星楼的那些小蹄子们个个有样学样,在苗疆如此行事便算了,来中原竟也如此的不安分。
青奴低眉垂眼的回道:“是。”
这时,门房带着一个胖管事迎了出来,麻姑便不再多说,跟在庄成风身后进了那富丽奢靡的院落。
那胖管事长得能有三个半月那么胖,逢人便是三分笑,笑起来还格外喜庆,莫名的有些像慈恩寺里笑呵呵的弥勒佛。
胖管事将庄成风和半月带到了一间格外雅致的厢房,麻姑和青奴也被奴仆领到了别处。
看着屋子里已经备好的神坛,只一眼,半月就知道,老妖怪是来替人解毒的。
而这院落的主人,只怕就是青奴嘴里,老妖怪搭上的贵人了。
也不知这贵人,究竟是个什么贵重的身份?
愣神之间,两个婢女上前放下了隔在上首之间竹蔓,刚刚迎半月二人进门的胖管事扶着一个身材瘦削,微微佝偻着身子的男子从内室走了出来。
这人想必就是老妖怪勾搭上的京中贵人了。
“半月,来见过临清公子。”一见到那男子,庄成风便开口道。
半月瞥了眼竹蔓后看不清脸的男子,随意的抬了抬手,打心里觉得此时的老妖怪就是一条只会窝里耍横,见人下菜的哈巴狗。
那个叫临清的贵人压根没抬头看人,只随意的摆摆手,让胖管事把窗户打开透透气,然后就坐在软椅上以手支额不动弹了。
看吧,人家也没有睡好,老妖怪怕不是脑子有病,鸡还没打鸣就跑来打搅人家,也不怕被人家一盆冷水泼出门去。
半月一肚子起床气加怨气,心里邪火滋滋往上冒。
她也困,她也想睡觉,老天爷怎么不降道雷劈死庄成风这老孽畜呢。
胖管事走过来,小声的让庄成风快些开始。
庄成风颔首,取出他驱蛊要用的器皿,对半月道:“取指尖血。”
半月看着庄成风已经用得乌黑泛油的器皿一阵恶心,明明用什么器皿都可以,可老妖怪非要用这几只,几十年下来,器皿都包了一层陈年老浆。
她没用老妖怪的匕首,不是怕中毒,而是单纯的嫌脏,她找胖管事重新拿了一把匕首,给庄成风取了一些指尖血。
“还要我做什么,你一并说了吧。”
庄成风面无表情的道:“一旁候着便可。”
既不用她打下手,那她乐得自在呢。
半月叼着手指头走到一旁坐下,百无聊赖的看着老妖怪自己摆弄那些器皿。
可看着看着,她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老妖怪那架势,怎么看都像是要自己御蛊。
“不用我一道御蛊吗?”
只用取她几滴指尖血就完事了?
庄成风没搭理半月,连头都没有转上一下,不过他的表情便说明了一切。
真是岂有此理,半月邪火直往上冒,抬手就把身旁桌案上一拍。
扰人清梦犹如杀人老母,老妖怪这是故意的。
老天爷究竟何时才能降道雷劈死这老孽畜啊。
半月弄出的动静实在是不小,坐在上首打盹的贵人顿时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朝半月望去。
那胖管事更是一个激灵,指着半月道,“大胆,你放肆!”
“放肆什么?”半月美眸朝他一瞪,“把你那猪蹄子放下来,不然我跺了塞进你的嘴里喂给你吃。”
要做哈巴狗的是老妖怪,又不是她半月,她一个境外之地来的蛊师,干什么要对一个中原人点头哈腰,做小伏低。
连皇帝她都懒得多看一眼,更别说是一个不知道身份的病秧子了。
骂完胖管事,半月转头看向庄成风:“ 既然只用几滴指尖血,为何非要让我起得比鸡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