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顿时有些急了:“怎么会这样呀。”
她一不想老妖怪嚣张太久,二不想一直留在李临清身边。
李临清这人如今虽然看着是个人,可内里就和老杂毛一样,同样是匹狼,待在他身边一时半会还成,时间长了只怕真的会被他困成鸟笼里的金丝雀。
不成不成,这样万万不成,她最多在这里待上半月,等半月一到,不管那余守农回没回来,她都要离开李临清身边。
刘福依旧笑眯眯的:“所以老奴才说,这得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
半月气闷道:“老天爷自然会赏脸,我们教主可是它的亲生龟儿子。”
刘福听到龟儿子三个字,差点一个没憋住直接笑出声来。
半月微微噘嘴,她实在是太讨厌上京城这地方了,天寒地冻冷的要死,沐浴时在浴桶里坐久了还会冻出大鼻涕泡。
唉,老天爷可万万要赏脸啊,她想苗地了,等一弄死老妖怪,就要马上带着青奴她们回去。
二人说话间,半月遇到了刘福那个瘦瘦小小的徒弟,不止是他,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披着绯色斗篷,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半月眼睛一亮,等刘福徒弟带着那两名女子同她见过礼离开后,便马上对青奴道:“青奴你瞧见了吗,那是双生子,真稀奇,居然生得真如同传闻一般,都是一模一样啊。”
青奴亦是有些点头:“奴婢也是第一次见,真是一模一样呢。”
半月转头对着刘福一笑,调侃道:“你家公子,还真是有福气啊。”
“哎呦圣女可不敢乱说,那福气可不是我家公子的,”刘福脸色一变,忙道,“我家公子往日里甚少亲近女色,那两位是府里一位门客侍妾。”
半月边走边笑:“不是便不是,你急什么,说来你家公子那年岁有妻有妾不是很正常么。”
刘福只能讪笑,他也没法反驳,因为他家殿下的东宫里确实早已经抬进去了一位,不过殿下大多时候都在外头这处院子休养,再加上格外不喜太子妃,时间久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就不把那位放在心上了。
说来,他身后跟着的这位,还是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让他们殿下如此上心的女子呢。
半月笑容收敛,一边走一边慢慢的变得面无表情:“刘管事,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这怎么还越走越偏了?
“不曾带错,”刘福道,“就在前面的镜月湖边。”
李临清这院子里有一处颇为壮观的湖泊,湖泊周围除了景色奇佳之外,还有一座格外精致奢靡的五层雕花小楼。
看着小楼,半月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小楼其实并没有让半月觉得多稀奇,让她觉得意外的是小楼上提着的三个大字。
摘星楼?
“这楼原叫乘风楼,可我家公子觉得圣女宛若天上仙,那名字与圣女不大相配,便命人将小楼改为摘星楼,圣女你瞧,楼顶有露台可摘星望月,圣女日后便可领着婢女在上面饮酒赏雪了。”
半月脸色有点古怪,她在苗地也有一座三层小楼,是庄子澜命人为她搭建的。
庄子澜说,她美的宛若九天玄女,自然要住的比别人高些。
如今李临清也觉得她是天上仙,同样给她弄了座摘星楼。
啧,莫不是庄子澜其实真不是老妖怪的种,而是李临清流落在外的亲兄弟?
半月越想越有可能,毕竟比起老妖怪那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庄子澜至少看上去还是个五官端正的正常人。
“我家公子原想让圣女住到天然小筑去,可老奴觉得圣女这等仙人就该住楼屋才是,”刘福不动声色的为自己说好话,“公子一听觉得言之有理,便将圣女换到了摘星楼。”
这话半月听着也不对,她瞟了刘福一眼,道:“说了那么多,竟是一句实话也没有,刘管事你其实是担心我会放火烧你家主子的大宅子,才会唆使你家主子让我住在这湖边的吧?”
刘福脸一僵:“并不是,这怎可能呢。”
其实就是这样的,他家公子的这宅子是几百年精心蕴养出来的,圣女脾气暴躁,若真一把火把宅子烧了,那才是真想找补都找补不回来呢。
所以他才会劝着殿下将圣女安置在了乘风楼。
此处多好啊,四下僻静,楼边有湖,就算是真的走水了,也牵连不到其他房屋。
“你说你们怎么那老毒物说什么就信什么呢,”半月无奈又有些想笑,“老毒物的庄子确实是我烧的,不过并非是我故意的,而是不小心失手,才会走水的,我脾气其实挺好的,也没有玩火的毛病。”
刘福不信,半月的脾气前两日他就领教过了,当着他们殿下的面就敢拍桌发火,还敢放蛇咬人,对着自己教主也没有什么好脸子,当着外人的面也敢龟儿子老毒物的叫个不停。
如此女子,算哪门子的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