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释还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半月架起他继续往里走。
到了洞内,她本想把明释放在自己的临时小床上,可后来一想自己估计还要再待上几日,秃驴刚才被自己又是摔又是拖的身上都是灰,放到床上不就弄脏她的小床了吗,于是她就把人放在了火堆边上她烤馒头的地方。
火堆里还剩下一点小火星,半月扔了几根木柴上去,又吹又扇的折腾了好半天,火堆里才重新冒出了火苗。
也就是这时,一直在用内力逼毒的明释,终于也能自己动了动手指。
半月站起身,到这时候才有空闲伸手摸摸自己到现在还火辣辣的腰侧。
“你说你自己走进来会怎么了,我是人,又不会吃了你,你武功那么高,至于怕成这样吗。”她骂道。
明释依旧面无表情,也是,人都被毒麻了,怎么可能还做得出表情呢。
半月摸着腰,眼里疼得都冒出了泪花。
不对劲,又辣又疼的,估计已经被蹭出血了。
她想检查一下伤势,可面前还杵着一个动不了的明释。
虽然是个和尚,可到底也是男子,男子有的他什么也不少,被他看见了,自己好像也是一样的吃亏。
默然对视片刻,半月毫不犹豫的动手解腰带。
看到就看到吧,又不是要做那档子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受伤的是自己,放任不管后受罪的也是自己……
明释马上闭上眼睛,在心里开始默默诵经。
半月哼了一声,拧着腰侧头去看自己受了伤的小腰。
哪怕是火光昏暗,也还是能看出她原本白嫩的侧腰上紫了一大片,伸手一摸,还摸到了一手淡淡的血水。
难怪疼成这样,合着还真被洞口的大石头蹭破皮了。
岂有此理啊岂有此理,都是为了不让秃驴摔跤她才受伤的,臭秃驴不道歉就算了,他还,他还把眼睛闭上了装作没看见。
到底不是一般的女子,半月当下就忘了自己会不会吃亏,一下子蹦到明释身前,把自己受伤的小腰直接杵到了明释脸前。
“你看你看,我都流血了,”半月气道,“都怪你,你要是自己乖乖进来,我就不会受伤了。”
明释猛的侧头,一边用拼命用内力逼着余毒,一边在心里不住的念经,可无论如何,他的鼻间还是充满了淡淡的血腥气和半月施主身上那股独特的味道。
半月一下没察觉到哪里不对,把腰又朝明释脸上怼了怼,这次还因为太用力的原因,直接把腰贴到了明释的脸上。
明释身子一颤,猛的向后一退,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入目的就是半月白到发光的小腰和颇为严重的擦伤。
莹白与青紫,一瞬间几乎刺痛了他的眼睛。
半月指着瘀伤:“瞧见没有,都是因为你,我这伤只怕是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你可得负责,还得对我好些,最好以后都对我言听计从。”
明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慌,他看都没看半月一眼,正经的盘腿坐好,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继续在心里念经静心。
半月这才感觉到不对:“咦,秃驴你能动了?”
明释闭着眼睛,一副没有听到半月说话的模样。
这可实在是太气人了,合着刚才在洞口是故意装的,明明自己一低头一侧身就能钻进来,非要摊在外头装死,让她又抬又推的费了半天劲。
半月咬牙,特别想把秃驴抡到墙上狠狠的揍上一顿,不过她又忍了下来。
自己还要装可怜求他办事,这时候怎能像个凶神恶煞的母夜叉一样发火呢。
她要温柔,她要委屈,她要让秃驴对她腰上的擦伤心怀愧疚。
“干嘛非要装死不进来,”半月小声道,“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而已,又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你这样弄得我好像登徒子要非礼你一样。”
明释没反应。
“我都受伤了,”半月颤着嗓,听上去那是相当的委屈,“你知道的,我一向是最怕疼了,这次可把我疼坏了。”
明释依旧闭眼诵经。
半月有些意外,要知道以前在禁地里,只要她喊一声痛,明释无论在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赶来看她,怎么如今不过才一月,这招便不管用了?
还是说,换了一张脸,秃驴就不认她了?
半月收起装出来的那副可怜巴巴的神情,摸着下巴绕着明释走了两圈。
这要是一直不搭理她,她等下也没办法装可怜啊。
半月又推了推他,连着说了好几句话,可惜明释好像已经下定决心彻底不搭理她了,只顾着闭眼打坐,对于半月发出来的任何动静都毫无反应。
半月有些急了,她是见过明释打坐的,真静心入定后,是天塌下来都没法扰乱他的。
她还有要事要办,可不能让秃驴这么打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