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大雪早已停了,不过寒风刮得比下雪时还要大些,呼呼风啸声在不经意间将洞内厚重的低喘声和带着哭腔的求饶声遮得严严实实,一丝不露。
也不知过了多久,洞内火堆里头的最后一丝火苗消失,同时,两道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也停了下来,慢慢的恢复平静。
洞内的光线变得非常非常昏暗,半月顺来的那个大铜壶被倒扣在地上,里面的水大半都被两个人刚才拿来用了,剩下一小半全流在了地上。
明释抱着半月躺在她那张临时铺出来的小床上,整个人有些茫然。
半月环着明释劲瘦的腰趴在他结实的胸口,整个人同样也有些愣愣的。
她确实想过要对着明释美人计和苦肉计轮番上阵,可她真的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和秃驴做这档子事。
倒也不是因为什么贞洁啊之类的,主要是因为这档子事做起来让她非常的不舒服,丝毫没有青奴她们嘴里那什么什么欲仙欲死,什么什么赛过活神仙的滋味。
她只能感觉到痛苦,所以以前虽然为了气死庄子澜她找了一摞接一摞的小情郎,可她其实是甚少甚少与他们亲热的。
她只喜欢让他们像抱孩童一样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别的她就不喜欢了。
并且如果谁敢猴急的抱着她往床上放,那轻则是被她一脚踹飞出去,重则是招些毒蛇过来,让毒蛇陪他好生缠绵一番。
尝不到床上滋味的这件事情,她连和她最贴心的青奴都没有告诉过,主要是太丢人了,说出来倒显得她一个主子还没自己的婢女会享受一样。
舔舔嘴唇,半月有点渴了,刚才喊得真的有些狠了。
其实和秃驴做那档子事也不舒服,甚至有时候还会很痛。
秃驴生得比一般的男子高大许多,身上各处长得也与他的个子十足十的相符,也因此,半月其实在他身上没有得到一点‘夫妻’间的乐趣,也就是两个人肌肤贴在一起时,让她有些酥酥麻麻的舒畅。
唉……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半月甚至想一脚把他踹飞来着,不过看他如此有兴致,又想起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她就忍了下来,第一次让一个男人在自己身上尽了兴。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子如此温柔和纵容呢,秃驴以后可以偷着笑了。
半月小脸在明释同样汗津津的胸口上蹭了蹭,打心里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至少省了她不少口水。
她都打算好了,现在她是没有力气,所以就再温存一会,等一会有点力气了,她就要马上带着秃驴去找老妖怪。
如果秃驴不去,那她明日就往肚子里塞一堆棉花,挺着大肚子去慈恩寺找慧远老和尚要说法。
想像自己扶着腰挺着个大肚子,在慈恩寺嚷嚷着让秃驴滚出来负责的滑稽场面,半月一个没忍住,趴在明释胸前闷笑了起来。
明释回神,大手从黑暗中摸索着抚上半月的脸颊,想再替半月抹抹脸上的泪水。
半月仍旧笑个不停,脑袋里面的想象已经由自己挺着肚子让秃驴负责,变成了两个人在苗疆过日子,秃驴每日既要带娃,还要哄她,过得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明释不懂半月为何笑个不停,只伸手在半月头上安抚的摸着。
半月忍住笑,支起脑袋开始小声的吓唬人。
“秃驴,你说被你这么没命的折腾了一场,我肚子里若不小心有了,你该如何是好?”
明释的动作顿时一顿。
“有了那定然得生下来,你喜欢我给你生儿子还是女儿?”半月又道,“若你不是和尚,你这个年岁,只怕孩儿都能追着你叫你阿父了吧。”
明释大手搭在半月头上不动,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在想自己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我喜欢女儿,”半月嘴角翘着,“我生得花容月貌,你也是上上之姿,如果我真有了,那我们的女儿定会生得比我这个阿娘还要美上三分。”
明释手又摸回半月的脸上,一下一下,细细的摩挲着。
半月侧头在他的掌心处吻了一下,道:“ 如果真有了,你会还俗随我回苗疆吗?”
明释的手顿了一下,过了好久,他的手忽然往被子里伸去,看模样是想在半月手心写字。
半月赶紧把手一藏:“别,我怕痒。”
她不过是说说而已,并不想听见任何承诺,此次来中原她招惹的男人已经够多了,实在不想再招惹一个慈恩寺里的高僧了。
明释继续去捉半月的手,半月有点急了,赶紧凑上前在他的下巴上吻了一下。
“吓唬你的,我才不会怀孕呢,别怕,今晚的事情过了今晚就结束了,以后不会有光屁股娃娃来追着你叫爹的。”
这样就好,只做一夜夫妻,过了今夜后,她回她的苗疆,明释继续做明释的高僧,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今晚的事情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以后谁也不必再去打搅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