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奴下床的动作一顿,回答道:“月主不是嫌玉盒脏么,奴婢刚才将玉盒仔仔细细的洗刷了几遍,这会正放在火盆边上烤着呢。”
半月嫌弃玉盒一直被老妖怪贴身收着,所以一路上都是用粗布包着过来的,到了野店后,更是就直接甩给青奴,让青奴去把玉盒洗干净后,再送到她面前来。
“拿来给我看看,”半月开口,“我琢磨琢磨。”
青奴下床,将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玉盒递给半月。
半月抓着玉盒,纤细莹白的手指缓缓的划过玉盒上刻着的咒文。
青奴也是好奇的看着玉盒:“不是汉文,有点像苗语,月主,这是咱们的苗语吧?”
“应该是古苗语,”半月点头,“我以前在老妖怪那里见过类似的咒语,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娘亲离开时只让她一定要认字,因为娘亲是汉人的缘故,她就只学了汉文,所以现在不要说这种晦涩的古苗语了,她连一般的苗语都看不懂,不过听倒是能听懂一些。
青奴也伸手摸了摸玉盒:“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老妖怪怎么尽爱弄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啊。”
“可不是么,尽搞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就是一只蛊虫么,还叫什么神蛊,听都没有听过,”半月翻来覆去的研究玉盒,“弄得神神叨叨怪力乱神的,这究竟是只什么蛊呀?”
“那月主,这几日它还乖么?”青奴问道,“你不是说越凶的蛊,就越离不开自己的主人么,它都离开老妖怪好几日了,没有闹腾你吗?”
小金就很凶,所以平时一离开半月就像是要马上断气了一样,当初半月进禁地时,还是想了个法子让它直接休眠了,这才让它老实的待在青奴身边。
半月手一顿:“没有,待在我这里可老实了,就像死了一样。”
“它肯定认月主为主了,”青奴一脸笃定,“要么就是玉盒将它与外头隔绝了。”
“是与不是其实对于我没什么关系,反正我有小金了,多好的蛊虫都比不上它,”半月将玉盒放在自己枕头边上,她则整个人缩到孔雀身边,“不过神蛊我还是得收好,有神蛊在手,我指不定还能再收拾老妖怪一顿呢。”
青奴没有再说话,再说下去,今晚都别想合眼了。
晚上不睡觉说夜话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不了。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亮明时,马夫就套好马车等着了,不过楼上一直没人下来。
天明时青奴倒是眯着眼睛从床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不过半月依旧在沉睡,孔雀也继续打着呼噜。
半月是主子,这里是她最大,她不起床,那无论如何也没人敢真正的做她的主。
就这么耽搁到了许久,等半月吃完饭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富态小胖妇人时,已经都快下午了。
马车重新滚动,骏马一路哒哒哒哒直往南下奔,在半月感觉自己屁股都要坐成三瓣的时候,终于再次回到了久违的苗地。
半月没有急着回圆月教霸占老妖怪的东西,而是在距离圆月教最近的一个偏僻小寨子里,见到了好几月未见的彩云。
到底是主仆情深,彩云给半月磕了个头后,向来冷冰冰的人也红了眼圈。
“彩云姐姐哭了,”坐马车坐得瘦了一圈的孔雀一脸惊奇的看着彩云,“青奴姐姐你看,彩云也会哭唉。”
彩云笑着抹抹眼泪,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半月。
孔雀更吃惊了:“彩云姐姐还会笑呢。”
彩云绷不住了,咧开嘴笑了两声,又有些娇嗔的瞪了孔雀一眼,这才脸色一正,开口和半月说话。
“奴婢不辱使命,月主吩咐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妥了。”
半月笑了:“好,老天爷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疼我。”
彩云轻声道:“月主受了那么多年的罪,自然也该否极泰来了。”
“你办的不错,”半月笑眯眯的道,“记你一大功。”
不愧是她身边最稳妥的丫头,做起事情来可比她这个主子靠谱多了。
“起来吧,”半月往院里头走,“其他人呢?”
她有一百多个婢女和一百多个护卫,这些人应该在这几个月之内就已经被彩云从摘星楼以各种理由带了出来。
当时她想的是如果事不成,把他们带出来,至少不用她们给自己陪葬,哪想峰回路转,她把事情办成了,转头这又要带着他们杀回圆月教了。
“就在里头侯着呢,一个都没少。”
半月走进院子,她那些个个如花似玉的婢女们和护卫们已经全部跪在地上等着她了。
“起来吧,该干嘛就干嘛去,我就歇歇脚,马上就要回教里去,”半月脚步不停,边走边问道,“流七那小贱人呢?你把她带出来了吧?”
小贱人和麻姑是一伙的,可脑袋转的比麻姑利索多了,半月担心自己屠杀老妖怪的那些爪牙时她会逃跑,所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