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很清楚,一年多以前,那个和尚曾去了趟苗疆,回来后慧真老和尚一圆寂,他便迫不及待的还俗了。
难不成两人那时就又在一起了,所以现在和尚一还俗,苗女也就敢露面了?
能在御前伺候,那必定就是个人精。
刘福一见到半月,近来发生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就一并想通了。
慧真老和尚死后,陛下就迫不及待的将和尚逼去了西域受死,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本来已经药石无医,只剩下死路一条的和尚,居然莫名其妙的活了下来。
梁王与瑞王回来后都只说是有高人出手相助,所以和尚命不该绝,同去西域的薛文更是直接一言不发,难得开口也只提为皇室解毒之事。
如今他倒是有些弄清楚了,他知道当年庄成风替陛下解毒的那个什么神蛊,后来落到了苗女的手上,那个和尚,十有八九就是苗女出手相助的。
而她今日会进宫来为陛下解毒,会不会就是和尚的意思呢?
明释和尚师从慧远,如今大梁皇室有难,他就算是与陛下有龌龊,可也断断不会坐视不管的。
所以也能解释,苗女为何会进宫来替陛下解毒了。
她是为了和尚而来的!
刘福胖脸一皱,这可真是要出人命了呀!
和尚没死,这些日子陛下就几次大发雷霆,可有慧真和明觉护着,又有薛文压着,陛下发了几次火后,也只能先将和尚放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也没叫人去细查。
哪知,早已经消失不见了的苗女,忽然就又现身了呢!
刘福忍不住又回头看半月,打心里希望自己刚刚想的那些都是假的,苗女其实并未与和尚又搅合在了一起。
否则的话,自己接下来只怕又要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了。
半月板着小脸,被刘福那几次三番诡异的眼神看得脑顶直冒火。
“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塞进你的嘴巴里面。”
这胖子有病吧,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干嘛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弄得她浑身都难受死了。
刘福一激灵,不敢再回头了。
这祖宗可不像珍妃那种恃宠生娇的货色,她的脾气是真不好,若将她惹急了,虽不至于真将他的眼珠子抠出来,可一记窝心脚那是绝对少不了的。
一行人越发的沉默了下来,走了没一会,就来到了一处守卫更加森严的宫殿前。
刘福不敢贸贸然的把半月直接带去面圣,而是千交代万叮咛的嘱咐半月,让她一定要乖乖候着外面,千万千万不能再四处乱跑。
半月皱眉,道:“要禀报就快些去,再敢啰嗦我便直接出宫去,不管这些事情了。”
方才一路过来时还好,可一来到这里,她就感觉到有许多人在暗处盯着她,这让她非常非常的不适。
她手腕上蜷着的小金也在摇尾巴提醒着她,宫殿附近有不少熟悉的气味,那些人就是她当年认识的‘熟人’。
刘福不敢再多说什么,只颇为惆怅的叹了口气,一跺脚,硬着头皮进去禀报了。
此时李临清已经移步到了偏厅,正面无表情的等着刘福带人来面圣,珍妃则坐在坐在左下首,双眼哭得通红,不过没有继续告状了。
而薛文呢?
老狐狸坐在右下首,正老神自在抚须养神,别提多悠闲自在了。
刘福不动声色的瞥了薛文一眼,低头弯腰,小心翼翼的上前回话。
“陛下,老奴将人带来了,现在就在外面候着呢。”
此话一出,坐在下首的珍妃眼睛就一亮,刚想开口说话呢,可惜被薛文直接开口打断了。
薛文睁开眼眼睛,冲着李临清一笑,道:“还望陛下能说话算数,今日无论如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等老朽带来的蛊师为陛下等解完毒后,一定要让老朽将人送出宫去。”
李临清瞥向薛文,“怎么,在薛翁眼中,朕便是这等言而无信之人吗?”
“陛下莫恼,”薛文笑眯眯的回道,“只是今日进宫解毒之人身份特殊,她手中的蛊虫又可算是一件稀奇至宝,所以老朽曾向她许诺,今日定会保她安全无虞的离开这明德宫。”
李临清听后不屑的嗤笑一声,道:“且放心吧,朕还不至于贪他手中那一只虫子,只要他替朕及后宫解毒,他爱去何处便去何处。”
薛文满意了,对着苦着脸欲言又止的刘福一颔首,道:“别愣着了,快去将人带进来,无论如何都需得先将陛下身上的毒解了,省得又出了什么意外。”
刘福听后眼睛一闭,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又朝外走去。
半月难得听话,还在外面一脸不耐烦的等着。
刘福跑出来后同样没有废话,带着人就要进去面圣。
半月没有马上跟上,而是举目四望了一圈后,伸手一把